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捕凤》作者:粽子叶叶 内容简介: 两攻一受;我绿了我老婆,没想到他早就把我绿了,不对,他不承认他是我老婆 首楼排雷: 3P,两攻一受。攻都渣,受渣不渣自己理解。NTR,修罗场 第一章   晚上八点,正是一天中最闲暇的时候,下了班吃过晚饭合该家人一起围着看电视,享受睡觉前的宁静时光。   刁承业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搂着凤至看一档无聊的养生节目,电视里老头老太太们和所谓的营养专家说的火热,他却一点兴趣没有,只顾低头看手机,同时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弄着凤至的手指。   凤至却看的认真,不时的拿笔记些什么,嘴里念念有词,刁承业偷偷看一眼,是所谓的养生食谱,心里虽然不已为然,还是很为他这份用心感动。   本来放在凤至腰间的手也顺势向下摩挲,在圆润的屁股上停住不动。正想要继续动作时,手机稍微震了一下,是纪景澄,他新近勾搭上的小妖精,盘靓条顺嗓子好,床上叫起来骚的没边。   一想起来前天晚上两人被翻红浪的劲儿,刁承业下边就硬了,偷偷看了凤至一眼,发现他还在专心致志的看电视,假装咳嗽一声,点开了纪景澄发过来的图片。   手机的像素很清晰,纪景澄白花花的大屁股和扭动的腰身,脸上的淫`荡的表情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他的眼前,刁承业心里暗骂了一声,这死妖精真会想法子勾人,紧接着第二条信息到了,是语音。   假借上厕所去了卫生间点开,纪景澄婉转的叫`床声就传了来,活生生让习承业下面又硬了八度。   咬牙切齿的给小妖精打电话,那头正痴痴的笑,让他赶紧到金胜自己长期开的包房等着,习承业稍微平静了下心神,按了按马桶的冲水阀,洗过手后平静的开了门。   “公司有点事,我要去处理一下,今天可能不回来了。”   “这么晚?”凤至惊讶的抬起头,终于肯从电视上分出注意力来给他,“都八点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真的很急,必须今天处理。你乖乖的在家,周末陪你出去逛街怎么样?”刁承业双手搭上凤至的肩膀,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真挚。   “嗯。”凤至点了点头,不放心他晚上出门,又从卧室里取了一件外套给他拿上,顺手将衬衫上的褶皱抚平:“不要忙到太晚了,我知道你工作忙,可是身体更重要。”   “知道了。”刁承业在凤至脸上亲了一口,冲他微笑了一下就出门了。凤至看着关上的防盗门呆了两下,又回到沙发前坐好,认真的看起养生节目。   二十分钟后电话响了,还以为是刁承业忘记带什么东西要他送过去,凤至看也没看的顺手接起了电话,如大提琴般醇厚的音色响起:“我在你们小区门口。”   凤至楞了楞才想起这人是谁,本以为一个月没联系,是要断了关系的,没想到又接到了这人的电话。 见凤至不出声,于司农继续道:“快出来,一个月没见你了,好想你。”凤至踟躇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略微收拾了几样东西,关掉了电视来到小区门口,发现于司农果然坐在车里,凤至刚到副驾驶坐好,就迫不及待的扑上来开始亲他,双手四处乱摸,将凤至的大T恤差点给揉弄成了抹布。   “我到非洲出差了一个月,天知道我多想你,凤至,凤至。”于司农搂着凤至呢喃着。   他眼睛细长,嘴唇略薄,戴着副金丝眼镜,十足的斯文模样,声音醇厚犹如大提琴,特别是他说情话的时候,十足的真诚和细致,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多少人就因此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之下。   此时他搂着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全不在意的嗯了一声,连个我也很想你的回应都没有,但是于司农知道他的脾气也不生气,最后吧唧亲在脸上一口,发动车子带凤至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刁承业火急火燎的赶到了金胜,纪景澄果然已经光溜溜的等在那了,两人二话不说,一个提枪一个抬臀,配合的默契万分,一番云`雨下来,俱都心满意足。   事毕,刁承业一手搂着纪景澄在他身上胡乱摩挲,一手夹着烟在抽,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可惜凤至讨厌烟味,在家里从不许他抽烟,偶尔他在外面偷偷抽,凤至知道了也没说什么,渐渐的也就变本加厉起来。   纪景澄瞧着他心情不错,趁机提了几个要求,无外乎是那些东西,不知怎么的,一向对床伴极为大方的刁承业听到他说这个忽然就有些心烦,不由自主的想起凤至来,那个人总是冷冷清清的,干干净净的,从来不考虑这些,这样的他反而勾起自己的怜惜,恨不能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他。   虽然烦躁,但的纪景澄的要求还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刁承业也就痛快的答应了,没想到对方变本加厉起来,竟然想要登堂入室了,大概是他的态度给了对方错觉吧,刁承业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打的纪景澄捂着脸,眼泪汪汪的不敢说话。   “贱`货,不过睡了你几晚,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实话告诉你,老子虽然外面彩旗飘飘,但家里的红旗不能倒,做梦吧你。”   骂完,刁承业穿好衣服,怒气冲冲的甩门走了,全没看到身后纪景澄捂着脸,流着泪,凶狠又哀怨的表情。   刁承业一路飙车回家,到了小区楼下的时候忽然就怯了,从楼下看过去家里的灯已经关了,想来凤至早就睡了,他忽然有些后悔,又开车去了另一个酒店,胡乱凑合一晚,想着明天早点回去,今天就算了,省的半夜还要把凤至折腾起来。   第二章   推门的声音虽细微,还是引起了小朋友的注意,看清楚来人,他兴奋的站起来,“凤至哥哥,你又带好吃的来了。”   闻言,画画的人也停下手中的画笔,将画板放到一边,抬起头冲着凤至微笑。   凤至笑着放下手中的东西,先将水果拿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鸡汤放到病床边上的柜子上:“我弄了乡下的老母鸡来,用砂锅炖了几个小时,你们尝尝。”   小朋友欢呼一声,自觉去取了自己的碗来,凤至将汤倒出来一碗给他,嘱咐道:“昊昊,小心些,这汤烫得很。”   “知道啦。凤至哥哥,你怎么才来,你不带好吃的过来,我都瘦了。”昊昊兴奋的双手捧着汤碗,坐到了自己病床边的小凳子上,小心翼翼的喝起来,不忘夸奖几句真香。   凤至脸颊微红,又将剩下的汤倒在保温桶自带的碗里,略微吹了几下,递给床上的人:“小哥哥,喝吧。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他说的小哥哥就是在病床上坐着的年轻人,眉毛纤长,笑眼细细,模样俊秀斯文,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手上沾了些画画的颜料,此时正微笑着看着凤至,看的他脸颊微红。   终于调停好了,凤至两手端着碗送过去,小哥哥去接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了凤至的手指头,让凤至脸上一阵热`辣辣,显得十分纯情。   然后他又忙碌的收拾起来,不一会就将摆放的画具和玩具之类收好,昊昊也喝完了鸡汤,舔舔嘴唇,“真香,凤至哥哥,你已经三天没来了。”   “嗯,最近有些忙。”凤至摸摸他的脸颊,问了几句病情,这时小哥哥也喝完了汤,凤至接过碗那出去洗干净,和路过的医生打了招呼。   那医生对他极熟悉的样子:“凤至,几天不见了。”   “是,最近比较忙。”凤至和他说笑了几句,顺便打听了一下小哥哥的状况,得知他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   洗了碗回来,病房内的两人又坐在床上讲故事,见凤至来了,三人拿出一套扑克牌来玩儿,玩一会儿昊昊就困了,要睡觉,凤至又哄他睡着。   小哥哥一直耐心的看着这一切,嘴角噙着笑意,待凤至忙完了,方关上门道:“凤至,我想出院了。”   凤至慌乱了一瞬间,马上否决了他的提议:“不行,你病情不稳定,要继续住着。”   “可是住院费不便宜,你看这几天昊昊的父母一直没来,就是给他筹措医药费去了。我想回去住院,你也轻松些。”小哥哥眉头微皱,有些担心的模样。   “不行,医院的条件好一些,再说了现在床位又不紧张,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什么时候为这个发愁了。”凤至态度坚决。   见小哥哥有些犹豫,继续道:“你回去了,我怎么上班照顾你呢,万一再有什么意外怎么办?再说了,我要开始学车了,也忙的很。”   “你要学车?”小哥哥有些惊讶,然后高兴起来:“这是好事,有一门技术,也方便的多,就是,嗯没有钱买的话,我这里还有一点之前攒下的钱,你看够不够。”   凤至又好气又好笑:“我既然要学,当然有办法买,你看我现在像是为钱发愁的样子吗?”   这倒是,小哥哥放心了,不过他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工作真的没问题吗?”   凤至眨了两下眼睛,当然没问题。   回到家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凤至匆忙的闷了米饭,砂锅里还剩着半锅鸡汤,加上水和调料重新热了一下,随便炒了几个菜,刚摆到桌子上,刁承业就回来了。   满屋的饭菜香味让他有种安心的感觉,凤至忙碌的背影更是让他觉得此生足矣。明明才到而立之年,刁承业却觉得,自己要和凤至过一辈子。   鸡汤有些淡了,不过刁承业还是喝的津津有味,凤至看他吃的高兴,淡淡一笑也埋下头喝汤。   --------------   小哥哥不是CP哦。    刁承业从小富贵大的,一张嘴也是刁的很,喝了两下就发现不对头,“凤至,我喝着这汤怎么加了水?”   凤至眨眨眼睛,“鸡汤可不是要加水,否则怎么熬呢?”他眼神真诚,语气真挚,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让刁承业也说不出责备的话来,只好一笑道:“我怎么喝着,像是熬过又加了水呢?”   凤至低头撇撇嘴,眼睛低垂着:“不小心洒了一些,我就又加水熬了一下。”然后紧张的抬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就要端过刁承业的碗。   刁承业忙按住他的手:“怪我,平白问了一句,你没烫伤就好,这汤很好喝,真的。”说着端起碗来大口的喝了两口,表明自己的话。   这话也对,虽然加了水,但是调料充足,之前熬的时间够久,虽然寡淡了些,但还是能喝的。   看刁承业如此,凤至腼腆一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两人互相夹着菜,很是恩爱的样子,吃过饭略微收拾了一下,刁承业就回到书房去忙了,凤至利索的收拾好东西,也回到卧室从锁着的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本子来记些东西。   刚记了两笔他就皱紧了眉头,钱不够用了,虽然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但是已经低于他设定的存款警戒线了。   正犹豫间,电话响了,是于司农。   “宝贝儿,你在做什么呢?”于司农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凤至很不喜欢他这样称呼自己,因此听到这句话轻轻的皱了下眉头,不过雇主说了算。   “没做什么,看看书。”凤至轻轻的翻了两下本子,表示自己在看书。   于司农略微说了几句,都是无关痛痒的话,凤至耐心和他应答,忽然间问了一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这话问的突兀,于司农楞了一下才诧异的道:“刁承业没给够你?”凤至抿着嘴不说话,于司农恍然惊觉自己说错了,咳嗽一声道:“这有什么不行的,你要多少?”   凤至想了想,还没定好具体的数目,只说需要的时候问他借,于司农一口答应。知道刁承业今晚在家,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挂断,于司农挂了电话,忽又后悔,觉得应该和凤至说清楚,告诉他若是刁承业对他不好了,自己等着他。   然后,被自己想法震惊的于司农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凤至挂了于司农的电话,想了想,又拨出去另一个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挂断,然后倒了杯蜂蜜柠檬茶给刁承业端到书房:“别累着了,润润嗓子吧。”凤至温柔的说着,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刁承业本已经忙完,看到凤至如此体贴又是一叹,轻轻搂着凤至的肩膀轻吻起来,渐渐的手就不老实的往下摩挲,凤至轻轻推据,但是在刁承业看来,这推据也只是情趣,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抱住凤至来到了主卧的床上。   第二天刁承业醒过来都是神清气爽的,总觉得昨晚的凤至有些不一般,似乎更热情主动了些,得到满足的他春风得意的去了公司,一整天的心情都不错,连林助理都啧啧称奇,顺势打趣了几句。   刁承业挥挥手,交代了他给凤至买车的事情,强调要买的好一点,但不用太好了,想着先开个一般的练练手,等凤至开熟了,过个一两年再买好的。   晚上的时候,刁承业一回家就觉得气氛不太对,门厅的地上放着个蛇皮袋子,一个老头子在沙发上大大咧咧的坐着,抽烟吃水果将屋子弄的乌烟瘴气,凤至站在那里陪着说话。   见到这个场面,刁承业就开始头疼,见到他回来,凤至迎上来低声说了两句,十分为难的样子,刁承业拍着他的手安抚了两下,开始和沙发上的老头子寒暄起来。   那老头光着脚丫子,五六十岁的样子,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刁承业耐心的听着,终于在唠叨了半个小时后进入了重点,借钱。   总算说到重点了,刁承业呼了口气,耐心道:“三叔公,您的意思我知道了,您等着。”说完,去书房的保险柜里取了五万现金出来。   “这五万块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先用着,只是现在公司周转不好,我们也不容易,还请您体谅一下。”这是让他以后不要来了。   三叔公眼巴巴的看着,想要伸手接过来,但是刁承业一直握在手里,终于等到他说完,忙接过钱,一沓一沓的数了,确定了金额,随意敷衍了几句,扛上自己的蛇皮袋子,千恩万谢的走了。   凤至忙出门相送,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一改恭敬的样子,伸过手冷冷的看着所谓的三叔公。   三叔公嘿嘿一笑,将刚刚要到的钱都给凤至递了过去,眼巴巴的看着。   凤至将钱塞到腰里,单从一个里面抽了五张递过去,三叔公恳求道:“再给点,再给点,不是说好了帮你要三万的嘛,你看这一下子五万,你赚了,多少分给我一点嘛。”声音油滑,自正腔圆,全没有刚才的方言调调 。  第三章   凤至看了他一眼,思索了几秒,然后又拿出来五百块钱给他,“行吗?”   “行,很行。”扮演三叔公的男人接过钱,笑眯眯的揣进怀里,光是抽烟吃水果,然后哭诉一阵子就有一千块入账,今天这笔生意是和凤至合作以来赚的最多的了。   凤至笑笑,叮嘱道:“周伯,今天拿的够多的了,算上之前的,快有十万了。你以后不要过来了,离他远点,不要被发现。”   “放心吧,我一大街上碰瓷的,就碰碰普通人,这种有钱有势的,我可惹不起。”周伯笑笑,然后劝道:“凤至啊,我看你这钱攒的也差不多了吧,早点攒够好给安邦把手术给做了,然后你们俩就回家吧。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儿,每天住院费还不少呢,再说了,我看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你可别太明显把人给逼急了。”   凤至低头,“谢谢周伯了,我心里有数。”   周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这番劝告并没有被放到心里去,不过凤至从小就是倔性子,认定了的事情旁人说什么也无用的,因此叹息一声,也就背着自己的蛇皮袋子告辞了。   凤至慢慢的踱回家里,刁承业把窗户打开,烟味散的差不多了,见他回来笑道:“送走了?做饭了没,我饿死了。”   “没顾上。”凤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和三叔公说过,这是他最后一次来了,真的。”怕刁承业不相信,凤至郑重保证,仰着头拿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刁承业揉揉凤至的头发:“嗯,就是再来我也不给了,找人把他打出去是正经。我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难得有亲人,帮帮他也是本分,今天给的已经够多了,若一味吸血,这种亲戚,不要也罢。”   凤至点头,一副乖乖受教的样子,刁承业看他这种软软的样子就有些心动,这么美好这么乖的人,真不忍心让他难受,能遇到凤至是他的福气,他想让凤至一直单纯美好,不被外物污染,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今天这样子,再做饭是来不及的了,于是刁承业让凤至去换身衣服,带他去餐厅吃饭。   刁承业一向很少带凤至出门,一来没必要,二来有些场合凤至是去不得的,三来自然是不想让凤至被发现。   因此听说刁承业要带他出门,凤至惊喜不已,赶紧回到房间去换衣服。刁承业看他锁上了门,哭笑不得,住在一起这么久了,换个衣服还要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怕被发现的也只有凤至了。   凤至进屋,先把腰上的钱取出来放床头柜锁好,打算明天去存上,然后快速的换了身衣服,合体的白衬衫,黑色的西裤,很正式的打扮,还是他刚和刁承业在一起的时候对方给他买的,半年多块一年了,没长胖也没变瘦,凤至对自己的身材保持的很满意。   用小哥哥的话说,就是没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了身体,他还保持着艰苦朴素的作风,小哥哥说了,他们农村人,就是要简朴,即使进了城也不能忘本。   见凤至出来,刁承业满意的吹了声口哨,上前揽住他的肩膀,在脸上亲了一口,弄的凤至羞红了脸,轻轻推了他的胸膛一下,两人嬉笑着出了门。   刁承业选定了一家湘菜馆,凤至爱吃辣的,可是在家很少做,一来味道重,二来为了健康考虑,因此今天为了哄凤至高兴,刁承业选了一家很有名的湘菜馆带凤至去。   听说要去的地方,凤至也是很高兴,这个菜馆他很早就听说过,可以一直没机会去,因此听到刁承业要带他去,也是兴奋的不得了,还羞涩的在刁承业脸上亲了一下,惹来对方的热烈回吻。怕被人看到,凤至小心翼翼的四处瞧了瞧,没人看见才放心。   刁承业笑呵呵的,可是这好心情在进入饭店看到一个人的时候就大打折扣了,当看到另一个人的时候是降至冰点。   选的地方叫状元轩,极俗气的一个名字,却是不可小觑,据说某湘地出身的领导人在这里吃过饭,还给提了字,这也是名字的由来。   如今的状元轩,非贵客不接待,最低消费都是四位数起,今天的客人不算多,可惜刁承业一进门就冷了脸,握着凤至的手也紧了几分,因为进门就能看到的那敞开的包厢里坐的,不是他从小到大的死对头于司农又是谁?   从小时候起,刁承业和于司农两人就是一个大院里住着的邻居,由于年纪相似总是免不了被比较。悲催的是,刁承业总是输的那个。   光是每次被比下去就足够令人怀恨在心的了,更郁闷是是他发现于司农这小子看着斯文,实际上一肚子坏水,每每想要揭穿他的真面目都失败,更可恨的是,因为这些小动作,于司农也记恨上了他,凡是他要做的事情,于司农也一定要做,而且要比他做的更好。   到大了,凡是他看上的人,于司农必然也要来插一脚,等到他下海创业,于司农不含糊的立马跟着开公司,可以说,两人是从小斗到大。   见到于司农的郁闷还没消散,有又一个人扭着腰进了于司农的包间,定睛一看不是纪景澄那个贱`人是谁?   偏那个贱`人还看见了他,故作惊讶的道:“哎呦,这不是刁总吗?居然能在这看见您,真是缘分。”说着看向旁边的凤至,细细打量了一番,嘴角挑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刁承业心中大震,不可思议的看着纪景澄,那贱`人轻飘飘的往于司农的身上一靠,笑嘻嘻的:“不知您身边这位是?”   凤至茫然的看着刁承业,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刁承业心中大震,明白纪景澄这贱`人已经被于司农给勾搭走了,偏于司农还不动声色的往凤至脸上打量,似乎要看出花来。   别的也就罢了,凤至是万万不能给于司农抢走的,刁承业握紧了凤至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没什么,一个朋友罢了。”说着挽着凤至的手进了里面的包厢。   包厢内,刁承业铁青着一张脸十分不痛快的表情,凤至看他神色不好,帮他倒了水递到手边:“喝点水吧,别生气了。”又轻拍他的后背安抚。   刁承业反应过来自己太失态了,忙接过水喝了,又挤出一个笑来安抚凤至,亲自拿过菜单让他点菜,凤至挑自己爱吃的点了两三样,又帮刁承业点了两样不辣的就算了,直说两个人吃不了太多,不要浪费。   看看菜单,刁承业又添上了两样最贵的招牌菜,亲昵的点了点凤至的鼻子:“你呀,就是太节约了,早说过多少次不要委屈自己,你偏不听。”凤至羞涩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又有些担心。   “刚才那个和你说话的男人,你认识?”   “啊,见过几次,不太熟悉,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不用理他。”刁承业有些心虚,万万不能让凤至知道他和纪景澄的关系,否则凤至这个人看起来好脾气,实际上是极为执拗的,不知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凤至哦了一声就乖乖的不再询问,在刁承业眼里显然是相信了自己的说辞,长出一口气之余也暗暗的警惕,刚放下心神,就听见敲门声,以为是菜上来了,就应了一声进来,没想到推门而入的却是于司农,他挂着一股斯文的笑意,亲切的进来打招呼。   一见到他刁承业就警惕起来:“你来做什么?”同时将凤至拽过来搂在自己的怀里,占有欲十足的模样。   “别紧张。”于司农好脾气的笑:“就是进来和你打个招呼,怎么说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怎么见了我和仇人似的。”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冲凤至笑了一下,“晚上好。”   “晚上好。”凤至回了一个微笑,在刁承业警惕的目光中,于司农笑着冲他点点头后就出去了,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还是让他心中警铃大作,生怕凤至被盯上,刁承业握紧凤至的手,再三叮嘱不可以和于司农来往,见凤至点头后,才放下心来。   第四章   得到凤至承诺的刁承业呼了口气放下心来,凤至单纯、淳朴,若是于司农有心算计他,未必能躲开。不过凤至还有一样好处——死心眼,认定什么就是什么,任凭人家怎么说也改不了。现在凤至认定了于司农是个坏人,那就一定不会上他的当。   刁承业心中大快,看着包厢里的摆设都顺眼不少。   菜一样一样的上来了,刁承业殷勤的夹给凤至,给他介绍材料是多么的珍贵。因为自己不吃辣,倒是没怎么动筷子,嘴角噙着笑意看凤至被辣的嘴角通红,鼻尖冒着汗珠儿。   “我去洗个脸。”凤至放下筷子招呼一声,刁承业来了个电话,也就点点头,让他自己去了,忘了自己的“宿敌”也在这里。   凤至用冷水拍了拍脸颊和嘴唇,觉得热度下去一点儿了,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有些发红,脸上挂着些水珠儿,正顺着皮肤往下流淌,有些像汗水,像他在农村劳作的时候那样,凤至抿着嘴唇,他想家了,想回去看看。   等小哥哥病好了就回去,凤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爷爷临终前嘱咐过他,第一要给小哥哥治病,第二要传宗接代,等给小哥哥治好了病,他就回去攒钱,娶媳妇,传宗接代。   正想的出神,有人飞快的在他脸颊上舔了一下,随后于司农带着温柔的笑意望着他:“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没什么。”凤至腼腆的笑了笑,在于司农眼里,这笑带着无尽的风情,勾的他有些心痒难耐,洗手间随时会有人过来,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因此他携了凤至的手随意推开旁边一个包厢的门,紧紧锁上,捧着凤至的脸就劈头盖脸的亲了下去。   “不要。”凤至反应却大,坚决不让他亲,完全不是以往的温柔样子,弄的于司农也暴躁起来,他不耐烦的叉着腰:“怎么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怕他发现?放心吧,没问题的。”   凤至捂住嘴巴摇头:“我脸上的水和冲厕所的水是一样的,你舔了,不要来亲我。”   于司农呆了一呆,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听凤至这么一说,觉得嘴巴里似乎的确有些怪怪的味道,“那你为什么要用这个水洗脸?”   凤至委屈的撇撇嘴,“他只有这个水啊。”   于司农噗嗤一声笑了,觉得这样的凤至又可爱又朴实,冲着他伸开了双手:“别闹了,过来让我抱抱你,好久不见了。”   凤至撇撇嘴,不太相信的样子:“和你一起来的人呢?你抱他去好了。”话虽这么说,还是乖乖的走过来,让于司农抱住。   于司农笑着用鼻子贴上他的鼻子,亲昵的顶在一起:“吃醋了?放心吧,我就是把人逗过来玩儿两天,挖一下那混蛋的墙角,气气他而已,那种货色,我看不上的。”然后仔仔细细的捧住凤至的脸盯着瞧:“几天不见,怎么瘦了?”   听了这话,凤至有些难过的低下头:“那我也是你用来气他的吗?”   于司农忙搂紧了凤至,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若是为了气他,早把咱们俩的事儿捅出去了,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   “真的吗?”凤至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脸上是纯然的信任,于司农心中的某处忽然动了一下,然后笑道:“当然。”  凤至单纯的笑了一下,主动拉着于司农的手说话,两人甜蜜了一小会就不得不分开,刁承业还在等着。   于司农叹息着:“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凤至轻轻笑了一下,带着说不出的感觉,于司农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竟然从笑容中看出了一丝嘲讽,不过很快这疑虑就被打消了,凤至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于司农按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两人依依不舍了一下才分开。   回到包厢里,刁承业已经挂了电话,脸上带着一丝烦躁,凤至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说话,默默的坐下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静静的夹东西吃。   “凤至。”刁承业犹豫了一下,神色有些羞恼,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他不说,凤至也不催他,只当做不知道,慢慢的吃完了一餐,看刁承业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情很好。   刁承业兴冲冲的来,垂头丧气的回,想了想临睡前决定还是和凤至坦白:“凤至,我妈给我来电话了。”   凤至正收拾着准备换床单,闻言动作楞了一下,嗯了一声。   刁承业担心他是生气,有些踟躇,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一时想不好要说什么。   倒是凤至铺平了床,淡淡的看着他:“催你结婚了?还是给你准备了相亲?”   刁承业楞了楞,“都,都有。”   “哦。”凤至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将被子拿出来在床上铺好,然后洗澡去了。   刁承业如同拳头打到了棉花上,抛出的重磅炸弹没有丝毫反应,而且凤至没事儿人一般去洗澡了,搞得他心里颇为忐忑,想要问问凤至的看法,又觉颇为没脸,只好垂头丧气了一阵,心里不上不下的自我折磨。   凤至洗了澡出来,看见刁承业居然捧着本书在看颇为惊讶:“怎么还不睡?”   “等你。”刁承业将书放在边上盯着凤至瞧。   刚洗过澡的凤至脸上红扑扑的,浑身上下都透着水汽,眼睛亮晶晶,睫毛乌黑,忽闪忽闪的如同一把小刷子在刁承业的心上刷呀刷,刷的他心痒难耐的。 ----------------------- 没想到还能写一点。其实我匿名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可能会坑,或者更新缓慢,以后尽量日更,想只看楼主的也可以只看楼主了。  “等我做什么?”凤至有些惊讶,以往他去洗澡,刁承业可从来没等过他,今天倒是有些反常。   凤至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神色,然后明白了,心中有些好笑:“你妈妈的话,是要听的,百善孝为先,你去就是了。”   听了这话,刁承业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认真的看了凤至半晌,才发觉他并不是玩笑:“凤至,你真的同意!”   凤至站定,想了想才道:“你妈妈的意思我也你也能理解,在我们那,传宗接代是大事,我又不能给你生孩子,所以去见见也没什么不好。何况,”凤至羞涩的笑了笑:“万一你们真的看对眼了呢?”   然后,带着开玩笑的性质,凤至嗔了一句:“到时候,你不要把我扫地出门才是。”   “不会,不会。”刁承业激动的搂着凤至赌咒发誓,“我不会变心的,若真有那天,你把我扫地出门。”   凤至带着笑意搂住他的脖子:“那倒不必,这是你的房子,我自己走就是了。”说到最后,声音有些飘忽。   刁承业笑嘻嘻的去舔他的鼻子:“放心吧,凤至,不会让你有那一天的。”然后想起什么一般:“我让助理给你找了个驾校,准备准备就去上课吧。早点考过了,早给你买车。”   凤至想了想,应了。又提出一个条件:“买什么车我来定好不好,毕竟是我开的。”   怀里的人活色生香的撒着娇,还有什么不能同意的,刁承业应了凤至的要求,低头去啃他的脸颊,“别买的太便宜了,我知道你节约,可是若买的不好,开起来不顺手不说,若遇到危险可是谁也帮不了你。”   凤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回应起来,并未多说什么,在刁承业看来,这就是默认了。   第二天,凤至果然接到了刁承业助理的电话,还好,驾校离家不远,走着过去就行,凤至颇为聪明,刁承业闲暇的时候会指点他几下,闲来无事于司农也会带他练车开个小灶,因此不到两个月,凤至就拿到了本子。   刁承业果然如凤至要求的一般,放任他自己去选车子,出乎意料的,一向节约的凤至这次选的车并不很便宜,和刁承业当初预想的价位差不多,这让他有些吃惊的同时也有些高兴,认为这是自己的行为影响到凤至的表现。   动物一般会用撒尿等行为来宣誓自己的主权,而刁承业认为,用自己的思想来影响和左右一个人更加的有成就感,这不,凤至就被自己影响到了,想到这里,刁承业心里美滋滋的,连带着看人都顺眼许多,破天荒的,今日犯了错本该挨骂的主管小心翼翼的进来汇报工作,被他和颜悦色的纠正了,还勉励了对方两句,让对方心里颇有些受宠若惊,同时怀疑他是不是吃错了药,或者又新近搭上了哪个顺眼的小情人。  第五章   十几万的车子说不上好,也绝对不差,凤至当天顺顺溜溜的把车开回了家,有些兴奋:“我朋友帮忙买的,省了几千块呢。”   这点小钱刁承业自然不放在眼里,不过凤至高兴,他也跟着乐呵一番,家里的电话越催越急,甚至他老娘说了要亲自来S城捉人这种话,迫不得已,刁承业只好飞回了B城,临走嘱咐凤至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的给小张助理打电话,凤至应了,待刁承业一走,麻溜的准备了东西到医院去看望小哥哥。   还没进病房,就被主治医生拦住了,李医生一直是沈安邦的主治医生,从他们来到S城住进第一人民医院的那天起,就是他在负责沈安邦的治疗,如今两年过去了,可以说没人比他对小哥哥的病情更加了解。   凤至在李医生的办公室里捏着衣角,看上去有些紧张,最近半年,小哥哥的病情一直都比较稳定,李医生见到他也只是打招呼而已,现在却忽然郑重的要和他商量些什么,让他心里颇为忐忑,害怕是小哥哥的身体出了问题。   李医生和蔼的笑了笑,劝凤至坐下,他虽然年纪轻,但是性子温和,待人诚恳,专业方面也颇有造诣,平时对凤至和沈安邦也很好,此时见到凤至的样子,心里知道对方是想岔了,赶紧喂了颗定心丸给他:“安邦的病情,现在比较稳定,我来找你商量商量下一步的治疗。”   听到小哥哥的病情稳定,凤至暂且安了心,不过也有些疑惑:“什么下一步治疗?”   李医生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措辞,然后叹了口气:“凤至啊,我和你说实话,安邦现在的情况非常稳定,不过照这样下去,也紧紧是稳定而已。若想要和正常人一样,必须接受进一步的手术治疗。但是,”李医生顿了顿,又不讲话了。   “但是什么?”凤至轻轻的问。   “但是手术是有风险的,并且价格也不低。”李医生叹了口气,“当然,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具体的要你们自己商量才行。”   凤至为难的咬住嘴唇,“风险是多少?”   “有百分之七十成功的可能,会请外国的专家来会诊,并且医疗费用方面,我们医院也会承担一部分,毕竟这也是一个学习研究的机会,你们只要准备一部分就可以了。”   “那要多少?”   李医生迅速的算了算:“大概二十万。”   二十万,凤至盘算了下自己的存款,好像还差了那么两三万块钱,而且术后的理疗费、营养费等也要一笔钱,想到这,不由皱紧看眉头,郑重道:“我不能决定这件事,要问问小哥哥的意见,如果他同意做手术,那么我没有意见,至于手术费,还差一点,我会尽快筹好。”   然后他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李医生,能不能请你和小哥哥说,这次手术的费用是医院全权负担的,我不想让他担心钱的问题。”   沈安邦和凤至的情况,李医生也是知道的,当下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些疑惑:“凤至,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你从哪儿弄这么多钱来。”   凤至低了头:“工作。”  李医生还想再问,见他一副不愿意多开口的样子也就罢了,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想想凤至这么聪明的一个人,S城又遍地商机,想来赚钱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也就罢了。   凤至来到病房,将事情和沈安邦讲了,沈安邦皱紧了眉头:“真是免费的?”   “是啊,国外来的专家,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就相当于那个,嗯,小老鼠?”凤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是小白鼠。”沈安邦笑着纠正,也就放下心来,若是出钱想来也是一大笔,若真要出钱,凤至不可能在这当口买车的。   想到凤至的车子,沈安邦提出想要看一看。   “我今天就是开过来的,特地带你看一看,”凤至说着,帮沈安邦披上了外衣,挽着他下楼。   看到车的样子,沈安邦明显的吃了一惊:“凤至,这车子不便宜,你哪里来的钱?”疑惑的盯着凤至看了看,随即脸色严肃起来:“爷爷从小就教育我们好好做人,你可不要走了歪路。”   见沈安邦有些动怒的意思,凤至委屈的低下头:“这是借的,暂时给我开一段时间,等咱们回家了就还回去。”   “什么样的朋友会借你这么贵重的车子?”沈安邦皱紧了眉头,“你几时认识这样有钱的朋友了,别是什么酒肉朋友,勾着你做坏事罢。”   见到沈安邦信了自己的话,凤至解释道:“不是新车,你看。”拉着沈安邦蹲下,指着底下的一道印记:“这中间是焊接的痕迹,两辆新车一个被毁了头,一个被毁了尾,就干脆把好的一半拼到一起,说起来是新车,实际上是改造的。”   沈安邦仔细一瞧,果然如此,不由更加皱紧了眉头:“这车子安全吗?你那朋友把车借给你,不是没安好心吧?”想到一个可能,紧紧的抓住凤至的手,紧张的问:“他是不是给你买了巨额保险?”   凤至被弄的哭笑不得:“为什么要给我买巨额保险,小哥哥你想多了,这车子开起来顺手的很,不信我带你兜风去。”   沈安邦也确实想体验一番,主要是亲自坐一回车,帮凤至确认一下安不安全,凤至微微一笑,将车子平稳的开了出去,他的速度很稳,半点不像是刚拿到驾照的人。   亲身体验了一番,沈安邦也就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凤至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宁愿不开车,也要把车子换回去,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冒险。   凤至笑眯眯的听了,又说带他去吃些东西。   沈安邦也确实困在医院好久了,上次出来还是一两个月之前,因此也高兴的应了。   “我知道一家饭店,做素菜很好吃,我带你去。”凤至拐了个弯,奔向刁承业曾带他去过的一处私房菜馆。  上次来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难为老板娘还记得他,眼神笑眯眯的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一副恍然的样子:“呦,这是你哥哥吧,长得可真像。”   凤至高兴的点点头,带着沈安邦进去了,没有菜单,想吃什么自己说一声就是,都是最简单的家常菜,凤至捡着说了几样,老板娘就下去忙活了,凤至敲着桌子,有些心疼:“小哥哥,你最近都瘦了,要多吃点。”   沈安邦左顾右盼一番,这是一个不大的包厢,但是看起来古色古香,墙上挂着山水,外面的池塘里养着锦鲤,墙角高几上的花瓶颜色莹润,鲜花上还有露水,不由有些紧张:“这看起来不便宜,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凤至有些不高兴:“你又担心钱的问题干什么?我老板是这里的会员,给我一张卡,随便吃没关系的。”   “这,这不太好吧。”沈安邦的样子有些犹豫,什么样的老板会这么大方。   “有什么不好,我工作努力,他大方的很,别的员工给的更多,还有给名牌衣服手表的呢。”凤至端过茶水,倒了两杯出来,茶色清亮,闻起来有淡淡的香气,推一杯过去:“这茶很淡,也好喝,少喝一点没问题的,你尝尝。”   沈安邦喝了一口,果然觉得不错,他好久没喝茶了,不由就多喝了几杯,菜快上齐了,他却有些内急,问明了老板娘洗手间的位置,便婉拒了对方带路的好意,决定自行过去。   凤至本想跟着过去的,沈安邦却让他先吃,说自己可以,明白小哥哥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不想因为自己是个病人就被区别对待,加上也确实饿了,这菜馆也没什么客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凤至就先坐下来吃饭。   外面看着不太大的院子实际上是曲曲折折的,后面的花园里别有天地,卫生间就在花园的一角,和吃饭的地方隔开,顺着花园的小路过去,闻着一路花香连心情都好上不少。   医院里经常充盈着消毒水的味道,好久没有闻到这么干净清新的空气了,沈安邦放慢脚步,留心看花,仔细分辨鸟叫的声音,这良辰美景,让他脸上浮现了几丝笑意,心里也有点想家,惆怅的叹了口气。   浓烈的酒气逼近,一个高大的身形从后面靠近,一举抱住了他,张大混合着热气和酒气的嘴巴在沈安邦的脸上脖子上一阵乱啃:“抓到你啦,让你玩儿欲擒故纵,还不是落到我的手心里。”   沈安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惊呆,心脏砰砰乱跳,险些晕过去,好在吃了这么久的药还是有点作用的,慌乱中他急切的去推抱住自己的手臂,然后对方力气极大,哪里是他推得动的,急切之中出了一身的汗。   第六章   凤至喝完了一碗鸡汤,还是没等到沈安邦,心下就有些着急,这时外面一阵嘈杂,有许多人大呼小叫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凤至心里一紧,放下碗筷跑出门循着声音往外走,到了后面的花园,看到沈安邦双目紧闭躺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焦急的拍着他的脸颊,还有一些吃饭的客人围着,好在这个地方偏僻,消费又颇高,因此人不算多,故而凤至从人群中的缝隙一眼就看到了。   还没等跑过去,就听到一个女人嫌弃的声音:“大哥,你别管了,给120拨个电话就好,看他的衣服就不是什么好的,兴许是个碰瓷的呢。”   凤至循声望去,一个女人正抱着胳膊盯着地上忙碌的两人,她旁边一个男人笑吟吟的样子,不是于司农又是谁?那女人说完了话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听声音像是打给医院,然后靠在了于司农的肩膀上,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凤至赶忙推开人群跑到沈安邦边上,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旁边的男人正一身酒气的拍他的脸颊,试图将人弄醒。   一个用力将男人挤到一边,凤至在沈安邦身上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个小小的药瓶,倒了一粒药丸送进嘴里,确认咽下去后又开始用力的按压心脏,折腾了一番沈安邦总算醒过来了,凤至心疼的扶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刚刚说风凉话的女人,转身帮着他慢慢站起来。   偏偏那女人见凤至瞪他,还不甘心的挺起胸膛,一副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样子:“怎么,不服气吗?这么快就醒过来,没准儿真是碰瓷的。”   凤至皱紧了眉头就要他她理论一番,沈安邦苍白着脸拽住他的袖子:“凤至,算了。我们回去吧。”   于司农紧紧盯着凤至的动作,心下慌乱,他确定凤至看到他了,但是却像没事儿人一般,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要走,偏偏旁边的高飞羽是个跋扈的性子,也是他最近一直在交往的女朋友,老实说,这样的女人他也不喜欢,但是谁让她有个好哥哥呢。   此时高飞羽的哥哥高非语正静静的站在那,也不知酒醒了没,一脸平静的样子,仿佛刚刚把人弄的晕倒的不是他。   凤至本来想要理论一番,但是看小哥哥面色苍白,也心知这里的人都不是好惹的,纵然不甘心还是只能算了,因此也就停下脚步,慢慢的扶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包房。   老板娘正在厨下帮忙,听服务员说出了事情赶紧过来,发现人都好好的,也没起什么冲突便放下了心,笑着让各位都回去。高飞羽冷冷的哼了一声,大到所有人都挺的清清楚楚,先行回去了。   于司农盯着凤至的背影,心里有些犹豫,但还是紧跟着回去,倒是高非语一直站在那里,盯着沈安邦的背影,直到两人拐过弯才收回目光,慢慢的踱回去,此时的他步伐坚定,目光幽深,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 小哥哥的CP   回到了房间,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沈安邦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不过凤至的情绪明显低落下去了,低着头戳弄小菜,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沈安邦见他这样,深悔自己在花园流连以致惹来了麻烦,只得勉力做出笑容,劝他吃菜。   凤至应了,也不愿意让自己的情绪传染给对方,只能也装出一副笑脸来,沈安邦说了两个笑话,气氛有所缓和,凤至的手机就响了。   低头看了一眼,是于司农发来的信息,凤至面无表情的将手机调成静音,不打算搭理,同时在心里认真的思索要怎么和于司农说断了关系这种话。   于司农坐在角落,应付的心思也没了,可是又不能走,只好偷偷的给凤至发短信想要解释一番,没想到连着几条如石沉大海,这下子他可坐不住了。随意打了声招呼就出去,先问明了两人的位置所在,然后一边走一边思索该如何向凤至解释。   凤至的性子一向温和,可是今天明显是动了怒气的样子,于司农在心里喟叹,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早知道就下次再来了,反正搭上了高飞羽这条线,高非语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约的,哪里用来凑这个热闹,不但没占到便宜,还惹了一身的骚。   正在专心思考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悄悄的跟了一个身影。   调整好面部表情,于司农敲了两下门后就自行进来,凤至正和沈安邦商量手术的事情,冷不防被打了岔,看到他凤至一脸不高兴,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过来了?”   于司农笑嘻嘻的:“来给你们倒个歉。”   对着沈安邦郑重道:“刚才是我的朋友们不好,他们喝多了,又有点小情绪,你别放在心上,我以茶代酒,给你赔罪了。”   说着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沈安邦满上,他沈安邦也是听他说话,才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本来是不太喜欢的,可是对方已经是做足了姿态,并且看着和凤至是熟识的,因此也不好落了凤至的面子,只好端过茶浅饮一口,当做是接受了。   凤至冷着脸,从于司农进来就不大高兴的样子,却也不好开口赶人,只是一直别过脸不看他。   于司农厚着脸皮,凑到凤至的跟前:“凤至,我有话和你说,咱们出去聊聊。”   凤至看了小哥哥一眼,发现他也一脸关切的样子,有心要拒绝,又怕于司农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只好点点头,让沈安邦自己的坐着,说很快就回来。   两人走了没多久,包厢的门又被推开了,沈安邦以为是凤至回来了,回头看他,却见刚刚那个醉汉一副神色清明的样子,慢慢的踱过来,他身形高大,一进屋似乎连光亮都被遮住了,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来做什么?”沈安邦吃惊的捏紧了手里的筷子,瞪大了眼睛。   “不用紧张。”高非语绽开一个笑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点,“我来给你道歉。”   又是道歉!   沈安邦垂下头,不知该如何应对,高非语已经自觉的在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动作熟练的像是做了千百次。   凤至不情不愿的和于司农站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相对无言,于司农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此时面对凤至,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了,凤至静静的等着,看他无话可说,转头便走。  “等等。”见凤至转头就走,于司农忙拉住他,凤至用眼神表达疑惑,却连话都懒怠同他说。   “凤至,我是有苦衷的。”于司农有些委屈,他也不是故意的,何况倒在那里的并不是凤至,而是他的朋友,如果是凤至,他一定第一时间冲上去。   “嗯。”凤至淡淡的应了一声,低头扣弄手心。   “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于司农说着,就要去抓凤至的手腕,一抬手却抓了个空。   凤至后退一步,“嗯,我知道了,不过这是公众场所,还是注意一下影响吧,被那位小姐看到就不好了。”   于司农有些傻眼,刚才凤至的心思都在沈安邦身上,高飞羽的动作又不算张扬,他便以为没被看到,没想到这样被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凤至,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于司农讪讪的,为了怕凤至不信,忙道:“真的,你看,我听说刁承业回去相亲了,立马新买了房子,以后,你就住到我那去。”   说着掏出手机要给凤至看新房子的图片,这也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最开始遇到凤至的时候,他不过是抱着玩弄的心态,想要同以往一样给刁承业弄顶绿帽子戴戴,可是相处中发现,凤至是极为单纯和质朴的一个人,难得的怀有一颗赤子之心,他本来是想着给刁承业一个狠狠的打击的,但是现在他改了主意了,要把这只小凤凰牢牢的收在怀里,再也不放开。   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凤至忽然有些傻眼,他觉得,他好像还不够了解于司农。   对方眼里的认真让凤至心中警铃大作,决心在小哥哥手术之后立马回家,待过两三年被忘的差不多了再回来,毕竟他们都是成功人士,不可能一直念着自己的。   这么一想,凤至心中有了底,推拒道:“还是不要了吧,我也不懂这个,你自己弄就行了。”   为了让于司农再说话,顺手褪下手表递给他:“这个,你帮我想办法卖了吧。”   这是刁承业送给他的最贵重的一件礼物,他们两个的是一模一样的,美其名曰情侣手表,价格不菲。   于司农看到这个心中一惊又是一喜然后是一忧,惊的是凤至居然要卖了这个,怕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喜的是凤至居然如此没把刁承业送他的东西放在心上,忧的是不知道自己在凤至心中可有分量。   “凤至,这个不能随意卖,你看上面都编了号了,你卖了也会被找到的。”于司农仔细观察了一下,虽然很高兴凤至将刁承业的东西卖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劝他算了。   “你若是缺钱,我可以借给你一些。”于司农不敢说给,因为他知道凤至的性子,怕他翻脸只说借。   凤至点点头,认真思考了一下还钱的速度,还是点了点头:“我确实差了点钱,你愿意借给我再好不过,我写张借条给你。你留一张卡号给我,过一阵子有钱了还给你。”   第七章   见凤至如此说,于司农喜不自胜的留下了卡号,并且打电话给秘书让他尽快转几万块钱到凤至的卡上,借到了钱,凤至的心情好了一点,鉴于于司农现在是自己的债主,对他的态度也不十分的抵制了,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因为此地算不得十分隐蔽,便分别回去。   于司农自认这件事办的十分满意,心情大好,却不知凤至心中一阵吐槽,连句不用还了都不说,真是抠门到极点,好在他认真赚钱,肯定会还完,只是这样一来,要背一阵子的债务了,好久没欠钱的凤至十分不想回忆起那种感觉,心中顿时有些抑郁。   回到包房,沈安邦正垂着头坐在那里,看上去有些紧张,见他回来,忙迎上来说吃好了要求回去,凤至想着他刚刚被惊吓过确实应该回医院仔细检查一番,还有一些手术的准备事项,手术费还差一些应该要想想,这么想着,凤至也不愿意在此停留,把人送回了医院再回家。   刚到家刁承业的电话就过来了,他刚刚在B城经历了一场相亲,想起母亲在耳边不停的轰炸,刁承业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变大了,凤至的轻声细语给了他抚慰,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振,仔细叮嘱凤至在家注意安全,好好吃饭不要太节省等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后,刁承业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凤至将自己的存款全都拿出来算了算,上次从刁承业那里拿了五万,这次买车因为买了辆二手的拼接车赚了八万,加上之前的五万存款,总共是十八万,二十万手术费,加上后续的营养等,还差了三四万,不过已经和于司农借到了,这让他心情大好。   又仔细的将房间收拾干净了,东西都理顺,自己最开始带过来的东西都放在一个行李箱里方好,凤至觉得离回家的日子不太远了。   刁承业这次在B城直耽搁了半个月,因为连他父亲都亲自过问起他的亲事,刁承业被折磨的不行,只好胡乱选了一个人,敷衍着交往了几天,然后借口公司事务繁忙,赶紧飞回了S城。   他回来的时候没提前通知,想给凤至一个惊喜,因此进了门才发现凤至正在做饭,砂锅在火上嘶嘶的冒出白烟,传来鸡汤的香气,凤至正在擀面,看样子是要做手擀面出来。   凤至做手擀面的手艺极好,从和面到煮面都讲究十足,用的汤也是鸡汤,但是因为做起来麻烦,凤至也不常弄这样。   刁承业想不到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凤至居然有如此闲情逸致,心中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微微的酸楚,悄无声息的从身后靠近将人抱了个满怀,凤至反而被吓了一跳,随后闻到熟悉的味道,知道是他回来了。   刁承业顾不得一身的疲惫,先狠狠的在凤至脸上亲了几口才在对方的催促下进入浴室洗去旅途的风尘,等出来的时候,面条已经煮好了,热气腾腾的一大碗放在那,看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   劲道的面和浓郁的汤让他一下子胃口大开,连心情都好上不少,这几天委实太过劳累,吃过饭的刁承业就去休息了,凤至在厨房里收拾。   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床头的小柜上留下了纸条,凤至出门办事去了,晚饭前赶回来。   刁承业笑笑,凤至总是这么细心,即使是出门办事,也一定要他知道。想起来柜子里还收着几瓶红酒,不如开了庆祝一下,取酒的时候刁承业盯着一个空位置看了一会儿,觉着这似乎是放着一个保温桶来着,凤至给他带过一段时间的饭,后来他心疼凤至早起准备,便没让带了,因此记得很清楚。   此时原本在这个位置的保温桶却不翼而飞了。   也许是记错了,或者凤至见不常用就挪到别的地方了,此等小事,他也是想想就作罢,殊不知此时被念叨的保温杯正安安稳稳的搁在凤至的副驾驶上,凤至正快速的带着它去医院。   这面条是他们小时候吃过的,那时候凤至刚来到沈家没多久,他是被收养的,父母去世之后就被沈安邦的爷爷收养了,沈爷爷也不富裕,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带着一个体弱多病的男孩子,靠着村里的接济才勉强度日。   但是,虽然艰难,见到父母双亡的凤至时,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收养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从此祖孙三个过活。可是添了一张吃饭的口,此后的生活就更艰难些,沈爷爷只好撑着老迈的身子下地种田,上山下套子,拾柴火。   有一次,沈爷爷走了好运,在山上套了两只野鸡崽子,送给时常周济他们的邻居一只,另一只熬成鸡汤,喝了一遭又一遭,最后一次做这汤是沈安邦的生日,拿白面擀了面条下在汤里,虽然只有熬了许久的鸡汤和面,三个人还是吃的香甜,那是凤至来到沈家之后最难忘的一餐,正是从此之后,他接纳了沈爷爷和沈安邦作为自己的亲人,不再是个沉默的闷葫芦,爷爷和小哥哥叫的亲切。   好景不长,凤至来到家里的两年后,沈爷爷就去世了,临走前有三个心愿,第一他们都好好的,第二,沈安邦的病能治好,第三,两兄弟扶植着,成家立业,传宗接代。   沈爷爷去世后,村里找了报社报道了一下这个事情,社会上捐了一笔钱过来,有又争取下来的低保,学校里也免了费用,两个大龄儿童终于能上学了,此时沈安邦直接上了三年级,日子比之前竟然过的好了些,可是凤至反而比以前更加沉默,他牢牢的记着爷爷的心愿。   沈安邦比凤至打了一岁,在学习上也极有天赋,他不能劳累,但是学习的速度比一般人都快,都好。   20岁上沈安邦考上了大学,凤至提出他辍学打工供他,顺便攒一攒手术的费用,可是沈安邦坚决不同意,和学校办理了休学,在家给村里的孩子们补课收些补课费,同时辅导比他小一级的凤至,务必要让凤至和他一起上学。   凤至没有办法,知道拗不过他,又不敢让他生气,只好努力学习,争取考到同一所学校去,好在沈安邦高考时候成绩极好,假期的时候竟然有城里的人找过来让他给补习功课,钱也给的大方了,整整一年,断断续续的辅导一些孩子,竟然也攒了一万块钱。   一年后,凤至的高考成绩下来,果然也上了S城的那所大学,沈安邦兴奋的嚷嚷着两人从此就是同学了,然后收拾了家里的东西,凤至一个人背着两人的行李,就这么在开学的时候来到了S城。   凤至告诉沈安邦他学的是英语专业,只要好好学,当了同声传译薪水很高,他努努力,争取一年就办到,沈安邦也是农村出来的,见识有限,因此傻傻的信了他的话,他哪里知道,凤至给他报了名交了钱,自己根本没有报道,而是借着送新生的名义在学校里住了几天,新生家长都走了之后,他也顺势从学校搬了出来,找个地方打工。   先是在饭店帮厨,由于他一直在家做菜,人也机灵,力气又大,并且人缘极好,两三个月的时间就从打杂的开始升到了正式的帮厨,师傅们也都愿意教他,因此凤至很是学了些做菜的手艺。   每次去见沈安邦,他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拿上一本教材,背着个空书包,当做自己很忙一直在学习的样子,加上校区不同,因此虽然同在一所学校,两人见面的时候反而变少,沈安邦也不疑有他,实在是凤至伪装的太好,丝毫没有可怀疑的地方。   沈安邦学习好,为了不给凤至增加负担,帮同学做作业,参加各种比赛,加上学院里给的补助和奖学金,也能勉强支撑生活费,有时候余下来的还会给凤至让他多吃点,凤至在饭店打工吃饭是不愁的,一点点的也都存起来,就这么过了半年多,凤至也攒下了一小笔钱。   可惜,大概是由于年龄大了,心脏越来越负荷不住,沈安邦在一次课上晕倒,终于不得不住进了医院,但是一来技术不成熟,二来手术费很高因此医生建议最好吃药控制,并且要注意观察,多多休息,所幸就让他住在了医院里。   学校知道了情况,也很支持,特许他搬出宿舍,同学们还帮忙筹了一笔钱,可是这笔钱比起所需来也只是杯水车薪,还不够营养费的。   那天,凤至心情烦躁,又累又困,利用午休的间隙从饭店赶往医院,打算在座位上眯一会儿,偏地铁上的两个年轻人大声的吹牛,一个说着自己穿的是什么高端定制,只在袖子那有个小小的标记,还特地指出来看,凤至被勾的起了好奇心,转头看了一眼,又上网搜索了下,价格真是令人咋舌,他苦笑了一声,又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穿上这个,那就没有什么烦恼了吧。   晚上在医院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男人,头发乱糟糟,眼睛里充满着红血丝,大概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已经有了味道,周围的人唯恐避之不及,他大概发着烧,脸色不好,凤至本想走开的,但是他眼尖的看见了那个男人挽起的袖口内侧,那个熟悉的小小的标记。 ========== 小凤凰的奋斗史以及相遇,晚上大概还有一更,大概。 花中啜蜜 发表于 2017-3-2 00:58 惊叹不已!小凤对两个工作,对小哥哥都是充满了智慧啊哈哈!不读书真可惜了。。这个要出场的邋遢男,不会 ... 是他,我以为我已经交代过了,但是翻了翻前文并没有。特此说明一下。   第八章   凤至回家的时候,考虑到刁承业可能就在客厅,便将保温桶放在了车里,进屋的时候发现刁承业居然在破天荒的收拾屋子,拖布没有拧干净,上面还有好多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不知是干活还是添乱。   “怎么了这是?”凤至有些疑惑。   刁承业居然在做家务,这可真是前所未有之事。刁承业看看湿哒哒的地板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然他向来脸皮厚,但是帮了倒忙脸上也是火辣辣的,只好干笑着放下拖布:“我闲着无聊,看地板有点脏所以想帮你擦一擦,没想到反而添麻烦了,对不起啊。”最后一句话声音有些小,不过对刁承业来说也颇为难得了,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凤至还是第一次听他郑重道歉,以前纵有,不过是床笫之间弄疼了他囫囵说的。   凤至摇头,将拖布拿到卫生间拧干,又将地板重新擦了一下,干干净净的,刁承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将目光放到凤至身上。   他不是顶好看的人,但是自有一股沉静温和的气质,眼珠儿黑黑的,似透光的琉璃,看人的时候就是全然的信任,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有种被崇拜的错觉,刁承业最喜欢凤至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让他觉着自己是实实在在的被爱着的,凤至的眼睛中看不到欲`望,是非常干净的眼神。   这样的凤至,平时觉着没有什么,但一旦脱离了这样的目光,就开始坐立不安的想念起来。这次刁承业回B城足有十天,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越是呆的久了越觉得想念,洗漱的时候照了照镜子,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清减了些,这才恍然似乎凤至不在身边,连饭都吃的没滋没味。   环顾了干干净净的家里,发觉一切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只地板上有些污渍,顿时起了收拾的心思,没想到反而添了乱。   明明一句责怪的话也没有听到,但是刁承业心中忽然不安起来,这是他以前没有感受过的,因此只好讪讪的倒了杯水给凤至,让他歇歇。   凤至笑着接了,问他在B城怎么样,过的好不好,吃的习不习惯,随即醒悟B城才是他的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刁承业捡着不重要的事情和凤至说了,只说是回家看望老人,关于相亲的事情一点没提,可他知道,就算不说,凤至心中也自有盘算,毕竟两人也算是提前通过声气。   这次本来是做好了准备凤至提问的,可是凤至半点没问到这上头,只问他和家里,倒让他不好意思起来,事先想好的说辞都落了空,不过这样温柔体贴的凤至又让他飘飘然起来,刚刚有了个苗头的忧患意识立马就没影了,导致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刁承业这次回来,还破天荒的给凤至带了礼物,是一个玉坠,据说十分灵验,保平安的,凤至本不信这个,但刁承业非要亲手给他戴上,还不许摘了,凤至没法子只好低头。   调好了长度,莹润的玉垂在胸前衬的皮肤也白了几分,刁承业十分满意,摸着玉坠子感叹:“你别看这个不起眼,却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本来是给长房媳妇的,我妈给了我,我给你戴上。多希望这是个套子,把你一辈子套在我身边。”   凤至本来没将这东西放在眼里,没想到却是刁承业的传家宝,心想这倒是不好卖了,并且将来走的时候,也要把东西给人留下,否则成了拐带人传家宝的坏人了。   这样一来看着脖子上的东西就多了几分郑重,刁承业也是高兴不已,总觉的这样心里就踏实了。   刁承业回来后两人的生活渐渐趋于平静,只是刁承业回B城的次数变得很频繁,一两个星期就要回去一次,只对凤至说家里事情忙,要他多体谅。凤至笑笑并不多说什么,一副体贴的样子,刁承业算盘打的啪啪响,B城那先应付一阵,争取在结婚之前把凤至的孩子搞定,到时候自己离了婚和凤至一人一个孩子过日子。   两个多月后,李医生告诉凤至和沈安邦外国的医院已经联系好了,随时可以过来,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高兴不已,然而已经将近期末了,沈安邦有些担心能不能赶上考试。   “不如下学期补考吧。”凤至建议。   “可是,这样就没有奖学金了。”沈安邦有些为难,他虽然成绩第一,可是课外实践的分数是0,因此综合起来并不高,只能拿第二等的五千块钱奖学金,虽然在有些人眼里不算什么,可是没了这笔钱,两人的负担都会增加不少,主要是凤至的。   凤至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我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   “什么?”沈安邦睁大了眼睛,有些意外,凤至从不瞒他任何事,这件事想来也是极重要的,所以才这么郑重。   “我已经修够了学分,打算提前毕业了。”凤至低着头,不敢直视沈安邦的眼睛,也不确定对方能不能相信,只好继续编道:“我算了算学分可以提前毕业,该修的课程已经修够了,老师说可以。所以,我在家里的县城找了老师的工作,明年就上班了。”   沈安邦先是有些愣住,随即高兴起来:“凤至,你真厉害。”这话是真心的,凤至一边上学一边兼职,居然还能提前两年修够学分,真是了不起。   凤至羞涩的笑:“其实主要是因为大四的课程不多,都是一些实践之类,恰好我们公司的条件都能满足,所以没什么难的。”   沈安邦点点头,因为确实如此,不过对于凤至放弃现在的工作回家乡去,他还是不能理解,现在的老板对他是极大方的,工作时间也自由,如何说不要就不要了。   凤至想了想,告诉沈安邦:“S城的房价太高了,女孩子的眼光又挑剔,我这样的肯定是没人看上的,而且离家里远,爷爷的墓都没人照看,当时爷爷不是说让咱们早点成家立业嘛,我想着家里县城挺好的,所以不想漂了,想回去,做个英语老师挺好的。”   沈安邦被他说服了,觉着这么着也不错,虽然一个人在S城有些孤单,但是他已经拖累了凤至不少了,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凤至的前程,因此很痛快的被说服了,认真想了想:“也许我毕业之后也可以去当个语文老师,这样咱们又可以一起了。”   凤至没话说,只觉得两年后沈安邦的身体应该好了,知道自己没读大学也不是什么大事,因此高兴的点点头。   手术定在三天以后,正好刁承业有事需要会B城两周,凤至大致能猜出是什么,最近大概是B城那位女士来过几次,有几回刁承业回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隐隐的香味,不是以前的男士香水味道,而是甜腻的女士香水,晚饭也错过了。   不过这正和了凤至的心意,也未多说什么,倒是于司农不知怎的得到了消息,还问他需不需要帮助,比如联系更好的医生什么的,如此关心也让凤至心里有几分感动。   他哪里知道,于司农比他更早的知道了刁承业要结婚的消息。   本来于司农最开始勾搭凤至,是一早就有准备,无他,刁承业早年玩儿的不少,但是正正经经同居的凤至是头一位,因此于司农觉着此人有点特殊,在超市假装偶遇帮忙提东西,获得了凤至的信任。   于司农本想趁刁承业用情正深之时将和凤至的私情告知给对方,给他造成深切打击,但是后来看刁承业的意思,似乎是有了和凤至偷偷在国外注册结婚的念头,所幸把时间线延一延,要在结婚之前告诉他。   没想到一来二去的,不但没等到刁承业和凤至结婚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于司农是个敢说敢做的人,既然刁承业改了做法,那他也改, 他决定要把刁承业结婚的消息告诉凤至,然后提出和凤至在一起的,也许凤至对刁承业还有些感情,但是他能看出来,凤至此人,看着好说话,实际上是个脾气执拗的,到时候加上他在旁边煽风点火,不怕凤至不离开刁承业和他在一起。   这么想着的于司农有些兴奋,这回他要在感情上彻彻底底的赢刁承业一回,虽然自从上次的乌龙事件后,他明显的察觉到凤至对他有些不喜了,不过没关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现在两人又多了一层的“债主”关系,不怕凤至不要他,凤至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只要没还债,他就能联系到凤至。   其实,他不是说一声不用还了,可是这样一来,很可能和凤至失去联系,因此心机的没有讲,于司农一想到将要和凤至在一起,就忍不住浑身兴奋,叫人麻利的将房子收拾齐整了,他家里没有厨具,这是肯定不行的,将来凤至来了一定要做饭,因此特地让人挑了好的送过来,又雇人将家里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务必要将之前荒唐过的痕迹彻底清除,一切收拾妥当,只待凤至。 =================== 还有一更。   第九章   沈安邦后天就做手术了,凤至认真的做准备,学校那边答应了请假,暑假过后补考,这样一来虽然没有了奖学金,可是休息时间倒是充足。   凤至已经决定了,手术过后一周就回家去,趁着刁承业没回来正好悄悄走,一周之后沈安邦的身体估计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在学校外面凤至帮沈安邦租好了房子,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单间,一次性的付了半年的房租,凤至又要照顾沈安邦又要抽空去收拾房子,委实不轻松,不过心里却是甜蜜非常,多年的愿望终于要实现,再苦再累也是甜蜜的。   凤至回去做饭了,这几天的营养尤其要跟上,因此送过午饭他就回去准备晚饭,沈安邦吃饱喝足又无事可做,干脆睡了了午觉。   梦中却并不安稳,他梦见一只狼牢牢的跟着他,绿色的眼睛冷光森森的盯着他,似乎是饿久了,一定要将人吃下杜去。   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他,是高非语。上次他闯进包房里,莫名其妙的道了一番歉,留下电话让沈安邦有需要联系他,沈安邦哪里会给自己找麻烦,印着号码的名片转头就扔了,也将对此人的印象一同丢到垃圾桶。   没想到今日倒在医院里见到了,沈安邦想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此人是谁,面前挤出来一个笑容:“好巧,先生是来看望病人的吗?”   高非语不说话,盯着沈安邦良久,直到他有些毛骨悚然才开口道:“我姓高,高非语。”   沈安邦眨了眨眼睛,他并不想知道对方的名字,不过还是好脾气的叫了一声高先生,然后,两人相对无言。   沉默了一阵,高非语拿出两本书来给沈安邦,不带一丝情绪的道:“我找了两本书给你,算是为上次的行为赔罪,你是中文系的,很喜欢文学吗?”   最后一句是问句,却稍微带着期盼的语气,这两本书很难找,但是听说被中文系的学生奉为至宝。   沈安邦只是接过来随意的翻了翻,“我对文学没什么特别的兴趣,选中文系不过是因为对我来说学起来比较容易,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罢了。”   高非语本来想借此打开话题,闻言又沉默了,他时间很紧,也是因为等不到沈安邦的电话才厚着脸皮过来的,他一向是被奉承的对象,如今面对沈安邦,对方却连他的名字也记不住,只好沉默。   看了看表还要赶下一场会议,因此略坐一阵也就走了,沈安邦借口身体不好没有相送,高非语还让他多保重身体。   人走之后,沈安邦无聊的翻着书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读中文系的?   想不出答案也就算了,因为身体的原因,从小他就逼着自己冷静,对事情看淡些,因此沈安邦的性子偏冷,又善于自我封闭,若是保持沉默,谁也不能和他说上哪怕一句话。   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凤至一直守在外面,一颗心扑腾扑腾,暗恨自己不是医生,撑到最后终于忍不住的打了个盹儿,然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睁开眼睛是李医生兴奋的笑脸:“凤至,手术成功了。”   “啊?”凤至迷迷糊糊的,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兴奋的跳了起来,“成功了!”   他兴奋的搓着手,想要立马去看看,李医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理论上来讲是不可以的,不过你找护士要一件防护服就去吧,我准许了。这么多年,你们都不容易。”说着笑了一下,也为两人高兴不已。   手术过后的沈安邦沉沉的睡着,过一阵子才能醒来,再观察12小时后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凤至看了一眼方放下心来,等待的时间太久,他的腿有些麻,手机也静音了,到车里才发现刁承业来了好几个电话。   此时已经是夜里12点多,本来不想理的,手一滑却直接拨了过去,还没等按掉,那头就已经接起了,刁承业的语气有些着急:“凤至,你怎么不接电话?”   凤至支吾了一下,说自己睡着了,手机调成了静音,现在才醒。他刚刚确实不小心睡着了,这样说也没错。   刁承业吁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又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这次回B城是回去结婚的,不是当初相亲的女孩子,而是另一个,他不喜欢女人,她不喜欢男人,两个一见面,对方就清楚的指出了刁承业的性取向,并且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为了摆脱父母的催婚,对方也有意找个借口到S城发展,两人一拍即合,迅速拟定了婚前协议,约定两三年后离婚,然后火速结婚了。   刁承业的妈妈本来很喜欢之前的女孩子,但是无奈儿子喜欢现在这个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是对婚事的日期不太满意,这也太仓促了些,认识了两三个星期就要结婚,还这么急。   但是看两人的意思,似乎是,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在B城准备结婚的刁承业一心牵挂着凤至,结果电话却打不通,以为凤至从哪里知道了消息,急的他立马就要回去,还好后来凤至打了过来,让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下。   于司农正在C市出差,刁承业要结婚的消息还是从家里人那听说的,意思就一个,两人年纪差不多,他是不是也快了。   猛然听到这个消息,于司农楞了楞,随即兴奋不已,这可真是上天助他了,来不及多说什么,借口工作繁忙他挂了电话,左思右想琢磨措辞想给凤至打过去,等想好了已经是夜里,又怕打过去影响凤至睡觉,决定还是等明天。   晚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从两人相遇到现在,通通回忆了个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凤至配给刁承业,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现在他就要把花儿给抢过来,自己插,随便插,插一辈子。   手术很成功,医院里暂时也不用他去照顾,放松了的凤至回家后就睡的昏天黑地。   可惜忘了给手机静音,因此早上六点多的时候,电话就开始响,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随便嗯了几声就挂断,醒来的时候已经则是完全把这茬亡到了脑后。   电话那头的于司农高兴不已,他只在凌晨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醒来看看表才五点多,爬起来看了会儿文件,好容易磨到六点,估摸着凤至已经醒了,就打了电话过去。   他斟酌了一下才和凤至说了刁承业要结婚的消息,结果凤至只是嗯了一声,看来是早就知道了,于司农心里有了谱儿,也是,枕边人枕边人,有什么能真瞒过呢,之前不过是凤至不愿意计较,现在结婚的,当然是不一样的了。   这样分析过,于司农开始痛骂刁承业不是人,凤至在那头嗯嗯啊啊的附和着,这态度鼓励了他,趁机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并提出让凤至搬出现在的房子,到他哪里住,正好趁机就此划清界限。   说完就有些忐忑,也是,刚刚才从一个混账的坑里跳出来,再跳到另一个坑里是有些风险。   当然,于司农自认,之前是干过一些糊涂事儿,但是他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最明显的一点,以前凤至总爱批评他好面子,臭美,他这次出差衣服都没带几件,完全是照着凤至的喜好来的,虽然现在凤至看不见,但是,回去之后就能看到了。   结果,凤至答应的出乎意料的迅速,万万没想到。可惜马上要有场重要的谈判,否则他立马就飞到凤至身边去,不要紧,好饭不怕晚,于司农安慰自己,等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挂了,也是,凤至是个害羞的性子,估计刚才没矜持一下直接答应他,已经是耗费了很大的勇气吧,这样一想的于司农心里一下子甜蜜起来,只觉得眼前的文件上都带上了凤至的气息,看着分外亲切起来。   凤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完全忘记了曾经接过电话这件事情,冰箱里还有一些菜,但是都不太新鲜了,他先开车到超市挑好了新鲜的蔬菜水果,精心整治了才带到医院去。   沈安邦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他恢复的很好,医生说下午就可以下地走走,过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见到凤至,沈安邦也很是高兴,虽然手术顺利,也不是没有风险的,幸好他挺过去了,因此再次见面,明明是隔了一天多,却像是好多年没见是的。两人叽叽咕咕的说了不少话,凤至见沈安邦能吃能睡,精神很好也就放心了。   沈安邦喝着汤,忽然笑出声来:“凤至,我好了。”   凤至应了一声,也是噗嗤的笑出声来,只觉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   在医院住了四五天,沈安邦就出院了,让接到消息来探病的高非语扑了个空。   凤至带他到了租的房子里面,在学校附近,干净整洁的一室一厅,东西什么的都准备的齐全,叮嘱了又叮嘱,确认没问题才放下心来。   弄的沈安邦哭笑不得:“我这是病好了,又不是生病了。倒是你,回家后也别委屈了自己,房子好久不修也不知道安不安全,找人修一修,别舍不得钱,开学了就住到学校去,家里的地也不用管了。”   凤至点点头,沈安邦又给了他一张卡,里面有五千块钱,他之前攒了一万块钱,现在先拿一半给凤至,凤至不想要,沈安邦就板着个脸,想想自己身上确实是没多少钱了,凤至也只好收下,再三叮嘱他照顾好自己,方放心走了。   第十章   凤至回家,先定了张车票,掂量了一下手里剩下的钱,算计了一下还欠着于司农的,心里稍微有了谱。   又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其实之前就收拾的差不多了,现在不过是再规整一下,从衣柜的角落里掏出自己刚搬来的时候被刁承业嘲笑土的那个三色编织袋子,将自己的东西都放了进去,主要是来的时候带来的自己的几件衣服,至于后来新添的,都被他单独放在一个行李箱里,箱子开着,刁承业想必会知道他的意思。   不确定自己走后东西会不会被扔掉,但是他能想象到刁承业那张愤怒的脸了,莫名的,凤至笑了一下,竟然觉得那样的刁承业有些可爱,一定和平常的他不一样。   这样想着,将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也都收拾好,除了不值钱的牙刷牙膏带走路上用,其余的也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然后将该清理的东西都清理掉,确认刁承业能够很简单的就清理掉自己在房子内的遗迹后,凤至放下心来,坦白说,刁承业对他不错,虽然在金胜有个包房,偶尔出去和别人男人滚床单的又自认为他不知情的样子很好笑,凤至还是努力的配合。现在要走了,凤至也不想给刁承业添麻烦。   至于于司农,大概也是有自己的事情吧,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不清不楚,上次看到的那位小姐虽然脾气不好,但看样子是个有大来头的,虽然于司农和他说过什么两人要在一起的疯话,不过凤至全当他发神经,等他走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晚上,凤至照常做饭,吃饭,清理掉冰箱里的最后一点存货,将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上床睡觉,养足精神,明天早上就走了,可不能误了火车。   临睡前摸到脖子上的东西,想了想,解下来放到床头柜上,他从刁承业这拿的已经够多了,这个,还是留给他吧。   现在的手机号码也用不到了,凤至将卡抽出来放到床头柜上,准备明天先去营业厅把卡消了,否则漫游费也是贵的很,里面的电话费也能退了,回家再重新办卡。   刁承业在B城,忽然心里一阵不安,掏出电话来给凤至打,却怎么也打不通,给林助理打电话让他到家里去看看,想了想又打消主意,决定亲自回去一趟,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后天就是婚礼,刁承业算了下应该能赶回来,因此订了最近的机票,是明天早上六点的,虽然时间很赶也顾不得了。   给“未婚妻”沈青打了个电话让她做掩护,对方痛快的答应了,笑道:“后天就是婚礼了,你可不要抛下我,一去不回啊。”   “乌鸦嘴。”刁承业嘀咕了一声,因要早起,早早的睡了,可是梦中光怪陆离的也不安稳,梦到了小时候,自己成绩进步,他爸给他买了蛋糕吃,那会儿的蛋糕难得,他舍不得吃,一直看一直看。   然后于司农到他家来了,他爸非要他把蛋糕分给于司农,他死活不同意,于司农就上来抢,两个人抢啊抢啊,出了一身的汗,结果蛋糕掉到地上,不能吃了。   盘子破碎的声音分外清晰,刁承业一下子清醒了,擦擦额头上的汗,看看手机发现才三点多,干脆不睡了,洗漱去机场。   房子里静悄悄的,刁承业也轻手轻脚生怕扰了父母,到楼下客厅的时候,啪的一声灯开了,是他爹板着脸看着他。   刁承业本来吓了一跳,见到是父亲才松了口气,刁父虎着脸:“大半夜不睡觉,到哪里鬼混去。”   “公司有点事儿,需要我马上回去一趟。”虽然没料到父亲会这个时候在客厅,不过刁承业早就想好了说辞,并不慌张。   “鬼话!那你半夜出去干什么?不会去找哪个女人鬼混吧。”说到最后,声音有些严厉。   刁承业哭笑不得,只好把手机里的订票信息拿出来给老爷子看,又解释了事情紧急,他爸的脸色才缓和下来,说了句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于司农也已经结束了C市的公干,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只是到S城已经是深夜,便没去打扰凤至,先回家住了下来,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却不想睁开眼睛已经是七点半了,稍微收拾一下就赶往凤至和刁承业住的小区。   凤至像往常一样,六点起床后将自己收拾干净,锁好门后将钥匙放到了门垫底下,背着自己的行李袋坐电梯下楼,像往常买菜一样,路上见到起的早的邻居,还打了个招呼。   于司农到了刁承业家门口,敲了几下发现没人,给凤至打电话又不通,想起凤至的习惯,掀开地垫果然发现了钥匙,知道刁承业不在家,推门进去发现客厅放着一个行李箱,只轻轻的合着,连拉链也没拉。   打开来发现几件眼熟的知道是凤至的箱子,嘴角不由泛起一个微笑,连东西都收拾好了。   估计这个时间凤至应该是出门买东西了,他有早上逛市场的习惯,于司农笑着摇摇头,都已经这个时候,还有这个闲心,他的凤至啊,可真是淡定。   屋子里到处是刁承业的痕迹,让他有些不舒服,干脆将箱子合上打算带到车上去,到车里去等凤至。   刚下了楼,迎面撞上一个人,不是刁承业是谁?   刁承业下了飞机还是打不通凤至的电话,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于是赶紧回家,却撞见于司农从楼里出来。   “你来做什么?”刁承业瞪着于司农,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越看越觉得他手里的箱子眼熟。   于司农本就心虚,闻言往后退了退,却不想刁承业猛的夺过他手里的箱子,拉开来发现都是凤至的东西,眼睛一瞬间就红了。   “于司农,我跟你拼了!”   刁承业见到于司农手里的箱子里都是凤至的东西,再联想到他之前的种种恶劣行为,顿时认定之所以联系不上凤至,一定是因为被他拐跑了。   于司农冷笑一声:“你都要结婚了,就放过我们吧。”此话一出,顿如火上浇油一般,刁承业哪里是好惹的,二话不说就要动手,于司农冷冷一笑,也不客气,一时间两人竟然就在这动起手来。   有来往的住户都远远的躲开,直到保安过来,才劝开了两人,因为于司农不是这里的住户,自然是要被请走的。   于司农甩出一张卡来,“你们这还有空房子吗,我马上买。”   保安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还是不招惹为妙。   正在这时,早上和凤至打过招呼的邻居回来了,看到刁承业吃了一惊:“哎,你怎么好端端的和人打起来了,凤至刚回老家,你就这样了。”   “回老家?”于司农吃了一惊,忙问:“你确定?”   “怎么不确定?”邻居是个年轻的模特,思想开放,对凤至和刁承业的关系也不会说三道四,并且有早起遛狗的习惯,因此和惯常早起买菜的凤至有些熟悉,“我早上还看见他了呢,背着个袋子,就是今年某品牌新出的那个,特别像咱们小时候农村用的编织袋子那种。他告诉我,先回老家了。”   于司农抖了抖,抬手看看表已经半个小时了,怪不得凤至没过来,还把钥匙放在地垫下,原来他一开始就做好了走的打算,那为何又答应了他呢,这么想着的于司农有些心灰意冷,摇摇晃晃的就要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刁承业冷笑一声,搜出他身上的自家钥匙,又将装着凤至衣服的箱子提回来才算罢,也不看于司农一眼,提着东西就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果然是空荡荡的,和往日的无人不同,现在的屋子仿佛连人气都没有了,走到卧室,他送给凤至的吊坠也摆在床头柜上,突兀的孤零零的一个,仿佛也在嘲笑他的孤单。   刁承业不信邪,拉开衣柜果然凤至的衣服都不见了踪迹,卫生间里凤至的洗漱用品也整整齐齐的摆在一个塑料袋里放在洗手台上,拎着就能扔出去。   “好,好。”刁承业咬牙,连说了两个好字,却不知是什么比较好。   茫然的环顾着整间屋子,不仅身上和脸上刚才打架弄出来的伤口在痛,连心脏也负荷不住般隐隐作痛,屋子里静极了,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有的是,想爬我床的人有的是,会做饭有什么了不起,我雇一百个厨子。”刁承业无意识的念叨着,手里紧紧握着行李箱一直没放下过,此时意识到了就要把东西扔出门外,刚走了两步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B市,最近有一个隐秘的八卦流传着。   姚天瑞算是从小和于司农刁承业一个大院儿长大的,和两个人的关系也很好,今日他从美国回来,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儿几个必要整一个聚会,他却发现两个人一个都没来,就有些不高兴了,平时两人虽总是不和,这种场合却是一定到的,今日却不见了踪影,顿时有些奇怪。   略问了两句,旁边喝酒的李四一口喷了出来,整桌人也都哈哈大笑,止都止不住,弄的他摸不着头脑。   李四一边拿纸巾,一边笑的哆嗦着解释:“你刚从美国回来,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大消息,刁承业和于司农搞到一起去了,结果因为刁承业要结婚,甩了司农,两人在他的公寓门前大打出手,现在一个在医院住着,一个被关禁闭了。”   姚天瑞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真,怎么不真,你可没听说,好家伙,两人边打边骂,什么负心汉啊,劈成八条腿的螃蟹啊,刁承业啊,还死死的去抢于司农的行李箱,不让他走,这不是有一腿,能有什么。”那人边说边笑,整个包厢里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第十一章   从S城回到家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凤至对自己的新生活很满意,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乡村的生活宁静而平和,可惜家里的房子有些漏水了,他需要修修,还有地本来是租给同村的人家的,但是现在种地收成不好,所以那户人家春天的时候出去打工了,凤至索性将地收回来,算算时间还能种一茬水稻。   期间和沈安邦通过一次电话,知道对方一切安好也就放心,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家里的情况,说准备修修房子,开学了就到学校去住,沈安邦叮嘱他一切小心,听对方的意思,似乎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找上门来,凤至放心了。   先修房子,然后种地,稍微闲下来一点儿的时候拜托媒人帮忙寻个姑娘,凤至对自己的规划很满意,完全不知道遥远的S城,还有两个人在咬牙切齿。   那天刁承业因为怒急攻心晕倒后,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林助理担心的守着,见他没事才放下心来,他和于司农在小区楼门口打架那么大的动静,很是引起了一番注目,何况是高档小区,住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因此流言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速流传。   不到半天,刁承业和于司农是一对同性恋人,两人分手的时候大打出手的消息已经在S城的上流圈子中引起一阵小小的波动,这波动甚至传到了B城,引起了一阵猜疑和笑料。   刁承业的父亲一开始是不想承认的 ,自己的儿子那么优秀,怎么可能是个同性恋,即使是,也不能搞到老朋友的儿子身上去。   因此,和于司农的父母在机场见面的时候就非常的尴尬了,好在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又算是世交,不至于因为一点未经证实的流言而伤了和气,不过很快,这流言就变成了真实。   在父亲进行审问的时候,刁承业下意识的想法是,荒唐。而后,他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时机,再没有比于司农作为他的“同性恋人”更合适的了,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父母的关系,甚至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人”,于司农都是最好的人选。   因此在父亲问的时候,刁承业一咬牙,一皱眉,承认了。   ===================== 今天我妈一直在旁边盯着,少写点,明天多写点。   于司农同样正在家里接受父母的审问,完全没料到刁承业背后给了他一刀,本来他和父亲谈的好好的,只说两个人是因为一个客户大打出手,进而攻击对方的私生活,并没有别的意思,他父亲也相信了他的话,却在接到一个电话后脸色越来越凝重,挂了电话,慢慢的踱到他的跟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了,我刚说的都是实话。”于司农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平静的看着他爹,一副老实的样子。   于司农父亲笑了一声,下一瞬就黑了脸,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的他眼镜都歪了:“放屁,刁家的小子都承认了,还敢糊弄我。敢做就要敢当!”   这一巴掌打的于司农有些懵,过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承认什么了?”   于父恨恨的,“承认你们,好过。”最后两个字,是咬着牙说的。   好过?什么好过?于司农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要反驳,随即想到若是拿不出证据,那么在父亲眼里就是推卸责任的行为,然而他的沉默在于父的眼里正是默认的表现,万万没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于司农的父亲愤恨不已,更有被欺骗的愤怒,在屋子里四处踅摸了一圈儿发现了阳台上的晾衣架,拿过来就要往于司农身上抽。   以于司农的身手本来是可以逃跑的,可是这衣架是凤至买的,因此因此于司农分了下神,而后就被结结实实的打个正着,这一下子反而让他清醒过来,趁机跑掉了。   与他相比,刁承业的情形甚至称的上好过,因为是在医院醒来,自然的就赢得了母亲的心疼和关爱,于此同时,他的未婚妻也承认了自己的性向,并且影影绰绰的将刁承业给她提过的东西说了一些,算是帮刁承业的忙。   对着小姑娘,刁父真的没法子将火气撒在她身上,虽然是受到了欺骗。而且听说了儿子对未来的打算,竟然觉得还算靠谱,火气呢自然就更是消了一些,又有对于司农的好感,考虑到他竟然不惜假结婚这样的一片孝心,因此只是意思意思的责备了一下,就认真的和他谈起规划,反倒是让刁承业有些措手不及。   “你啊,从小就是个性子燥的,不过最近安定下来,我和你妈也是看在眼里,这么说吧,不管是男是女,能榻下心来和你过日子,让你收心就是好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们也不是老古董,你们争取过两年代孕个小孩,让我和你妈放心也就行了。”刁父撂下这么一句话。   “对对对,我看司农就挺好,你们啊从小就一起长大,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把你交给他,我和你爸都放心。”刁母附和了一句。   刁承业嗯嗯啊啊的,一副顺从的模样,就这么把于司农拖下了水。   相比于刁承业父母的开明,于司农很是不容易,特别是他母亲,坚定的认为儿子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被拐带坏了,因此两人干脆找人看着他,不许他再接触外界,特别是刁承业,同时积极安排相亲,务必要将儿子给掰过来,可惜两人的传言早已经在B市弄的风风雨雨,又有哪个不识趣的女孩子来和于司农相亲,因此只能放低要求,弄的于司农就这样失了先机。   在于司农还被B市想通过婚姻上位的莺莺燕燕们围堵的时候,刁承业已经开始调查凤至的去向,然而结果却很是丧气,只能查出他坐火车到了哪个城市,具体的到了哪个县还是就在市里的某个地方,却全无章法。   这还不算,连凤至的车也是二手的,当时医院相遇时所谓的实习生身份也是编造,凤至本人根本不是学医的,好在他经常在第一人民医院出入,打听这么一个人也不是很难,刁承业调查着,就查到了沈安邦身上。   此时的凤至已经修好了房子,买了秧苗准备种最后一茬儿晚稻。   出院已经半个多月了,沈安邦对于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一个人闲来看看书做做饭,欣赏欣赏风景,吃垃圾食品,喝点小酒,吃两回火锅,可以稍微熬夜,这简单的生活是却是他之前二十几年人生中从未尝试过的,当然,如果没有闲杂人等的打扰,就更好了。   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不过火锅店里的空调很足,像沈安邦这样一个人来吃火锅的俊美青年即使在熙熙攘攘排队的人群中也是分外引人注目,好几个小女生偷偷的看着他,犹豫要不要叫他拼桌。   沈安邦已经开始慢慢习惯这样的注视,现在的他看起来虽然瘦弱,脸上却没有了那种病怏怏的感觉,等了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了他,沈安邦自己占据了一个小小的桌子,点个微辣的小火锅,要了几样菜一瓶啤酒开始享用。   刚吃了几口,服务员就礼貌的过来问是否可以拼桌,以为又是高非语的沈安邦已经有点生气,抬眼看去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对方生的高大,脸色有些冷峻,看到他的时候却露出了微笑,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笑容中似乎带着几丝讨好。   刁承业小心翼翼的坐在沈安邦对面,照着桌子上的菜随意点了几样,倒让沈安邦抬头好奇的盯着他,实在是沈安邦这人孤独久了,难得遇到和自己爱吃同样东西的人,因此就带了些欢喜。   被对面的目光盯着,刁承业有些紧张,沈安邦和凤至的关系他是已经知道的了,对于此人的感情却有点复杂,一方面,对于凤至费尽心机照顾的沈安邦十分的嫉妒,另一方面却也明白对方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媒人甚至是大舅子,同时,凤至的下落也着急在他身上,因此刁乘业的目光中不自觉的就带了几分讨好。   沈安邦觉得此人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很快刁承业的火锅上来了,他错点了个麻辣的锅底,又只顾着想心事,一时不察被辣到,狠狠的咳嗽了起来,沈安邦忙倒了杯啤酒给他,起身递过去的时候从俯视的角度,终于明白了这人是谁,心中也有了计较。   刁承业将一小杯啤酒都喝光才算止住了辣,假模假样的和沈安邦道谢,沈安邦笑了下,有些腼腆,样子竟然和凤至有些相似,看的刁承业有些恍惚,但很快回过神来,因为沈安邦居然问他,是不是认识凤至。   “认识,认识。”如果身后长了尾巴,刁承业现在一定摇的欢快。   沈安邦做出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我说你这么眼熟呢,我在凤至的手机上看过你的照片,你们一起吃饭的一张。说起来,你们经常一起吃饭了?”   这么说也没错,刁承业迫不及待的承认了,沈安邦笑眯眯的:“那你们口味一定相近,凤至最爱吃辣,你也一定喜欢。”说着不等刁承业回过神来,就欢快的将桌上的菜一股脑儿的往他的锅里放,还劝着他多吃点。   第十二章   刁承业有苦难言,不吃吧是自打脸,吃吧实在是禁受不住,不过看着沈安邦殷切的目光,想到凤至的下落还不知道,刁承业一咬牙,夹起来一块冻豆腐就放在嘴边咬了一口,麻辣滚烫的汤汁滴到舌头上,刁承业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为了证明自己能吃辣,他还是嚼了两下咽下去,食物滑进胃袋,所过之处都是火辣辣的,想要找些东西喝却没有,沈安邦夹着片牛肉在嘴里嚼,笑吟吟的看着他。   此时的刁承业已经被辣的说不出话来,指着沈安邦手边的啤酒要喝,沈安邦恍然:“哦,喝酒。”说着拿过酒瓶自顾自的喝了两口,发出满足的叹息。   刁承业忍了这么久,已经是忍受不住,终于大声的咳嗽起来,一旦开始就止不住了,整个人脸涨得通红,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人几乎直不起腰来,沈安邦则是放下筷子冷冷的看着,还是服务员注意到了他,送了杯果汁过来,刁承业这才缓过劲儿来。   抬头看见沈安邦的神色,刁承业的心就变得忐忑起来,也忽然明白了对方刚才的不怀好意。   “看来你不喜欢吃辣。”沈安邦冷冷的看着刁承业,目光中竟然有几分凌厉,“就像你不是真的喜欢凤至。”   “我,谁说我不喜欢他。”要不是看在对方是凤至的哥哥,刁承业简直要掀桌咆哮。   “金盛的1888房间,4月5日,3月30日……”沈安邦平静的报出一堆数字,刁承业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越听却越是心惊,这是他出去开`房的时间,这么想着,目光中就带了几分惶恐。   沈安邦见他明白,冷笑了一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刁承业张了张嘴,想好的话却说不出来了,他想说之前的事都是误会,他已经和别人断的干净,现在只想要凤至,到了嘴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可怕的是,不知道这些凤至知道多少。   他一直以为,凤至是因为自己要结婚才走的,那么只要找到他,向他说明情况,凤至就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可是,如果凤至早就知道了他一直在外面不清不楚,那么结婚事件是否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凤至早就对自己失望之极了呢?   想到这,刁承业心头一片冰凉,连沈安邦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看着刁承业的样子,沈安邦并没有半分不忍,他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因为在凤至的手机屏幕上看过,用作桌面的一张照片,和凤至两个人亲密的头挨着头,是趁凤至不注意用自己设置上去的,凤至没有注意到,沈安邦无意中看到,当下就留了心,问凤至只说是自己的老板。   姿态极为亲密的老板?沈安邦不好深究,却暗地里留心起这个人来,上次凤至带他去吃饭,签的账单上是刁承业的名字,结合平时的一些信息,沈安邦很容易就搜到了这个人。   看上去还可以,仅仅是看上去。   S大是全国有名的高校,沈安邦虽不常在学校,人缘却不错,拜托了计算机系关系好的一位男同学,把刁承业的私人信息扒了个干干净净,看着电脑上罗列的开`房记录,沈安邦只觉脑仁疼,更多的是对凤至的心疼,有心和凤至说个明白,却又害怕他受伤害,因此一直举棋不定。   直到凤至和他说要回老家,沈安邦的心才算放下来,这是想通了,虽不明白原因是什么,不过沈安邦还是真心高兴,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欢欢喜喜的送凤至离开了S市。   刁承业一腔热忱而来,被沈安邦三言两语浇了个透心凉,只觉店里的冷气开的太足,否则自己怎么会有些颤抖。   心情郁闷之下干脆喝了一瓶酒,不是他惯常喝的好久,虽然粗劣,却能解忧,正巧林助理打电话来汇报工作,刁承业懒得开车回家干脆叫他来接,林助理来的很快,刁承业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步履踉跄的上了车。   林助理的车自然比不上他的,不过开起来还算平稳,刁承业上了车之后就闭目养神,以免眼中的情绪被人看到。   一路还算顺利,却在下个路口时出现了意外。      林助理一时不察,竟有一个人直直的冲过来,他赶紧急踩刹车,没系安全带的刁承业本来摊在椅背上,因为巨大的惯性狠狠的磕在了挡风玻璃上,好在他还有几分神智,努力的控制了身体的平衡,因此脑门上虽然肿起来一个大包,实际上却是没什么大碍。   惊魂未定的林助理被这番变故弄的有些傻了,全无平时的冷静机智,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撞没撞到人,正要下车查看,刚刚冲过来的人已经捂着肚子在躺在地上哎呦起来。   他叫的很大声,眉头紧皱,十分痛苦的样子,让林助理以为把人撞上了,心里吃了一惊,顾不上刁承业,赶紧下车查看。   刁承业捂着额头,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下车的林助理赶紧将人扶起来,对方却一下子将他的手拍开,在地上滚动着,翻来覆去说自己有多么痛苦,林助理急的头上冒汗,提出要带对方去医院,对方却不领情,翻来覆去的重复着几句话。   说到最后意思就很明了了,要钱。   林助理无奈,也总算明白自己遇到碰瓷的了,不过这种事情也是没办法,他又急着送刁承业,只好同意对方的要求。   不过对方似乎是看出来林助理是个软柿子,一下子得寸进尺起来,本来已经说好的价钱又反悔,狮子大开口起来。   林助理是个精明人,怎么可能吃这种暗亏,他也是工薪阶层,老板还是刁承业这种脾气大的,赚点钱不容易,因此当时就据理力争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忘了车上的老板。   刁承业听的太阳穴直跳,心里也是厌烦的很,推开车门下去想要说些什么,却在见到碰瓷者的脸时惊讶不已。   “三叔公?”刁承业不可置信的叫出了声。随即醒悟过来,他的身份根本不是什么三叔公。   本来在地上撒泼的人见到刁承业的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随即停止哀嚎起身逃跑,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年过半百的人。   种种情绪一下子涌上刁承业的心头,他来不及多想,立即冲上去,三叔公虽然动作利落,不过哪里是刁承业的对手,因此没跑出多远就被捉住,哭丧着一张脸,眼珠子乱转。   刁承业也不说话,只是捉住他的手冷冷的坐到后面,吩咐林助理赶紧开车将自己送到郊外的一处别墅中。   见老板脸色不好,而且刁承业说的地方比较偏僻,因此林助理将车开的飞快,生怕晚一会儿就被身后刁承业身上散发出的冷气冻到。   三叔公上了车,还没等说话就被刁承业一拳打中肚子,结结实实的疼的够呛,然后双手被领带绑住,嘴巴也被严严实实的塞上,整个人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座位上不敢说话,生怕招来更多的惩罚,心中更是泪流满面,不该贪一时的便宜,惹上这种阎王。   说来也是他时运不济,作为在碰瓷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一向是挑那种看起来中档的车来进行活动的,价格低没油水,价格高了又惹不起,谁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刁承业。   明明那么有钱,坐这么普通的车一定是脑子进水了,三叔公看着刁承业冷峻的侧脸腹诽着,同时知道自己难逃一劫,脑子飞快的转动,盘算怎么圆过来,是不是要打亲情牌继续捞一把,之前的大头都让凤至拿了,他也是卖力的很呢。   此时的三叔公并不知道凤至已经回了老家,今天碰了壁又喝了酒的刁承业正积攒了一度的怒火,如果知道他决不会有接下来的行为。    第十三章   林助理将两人送到别墅门口后就飞快的开车逃走了,老板身上的气场太可怕,他实在是不想遭到池鱼之殃,而且万一有什么流血事件,他也不想成为帮凶。   刁承业冷着一张脸将三叔公带进了别墅内,将人扔在客厅,自己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出来,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三叔公心里直打鼓,直觉事情可能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简单了,不禁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两步。   刁承业也不和他废话:“凤至呢?”   “不是在你家吗?”三叔公下意识的回答。   “不见了。”刁承业淡淡的道。刀背在手心里敲了两下,他的目光淡然,但是三叔公楞是看出了丝丝寒意,心底七上八下的。   “所以,你要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否则……”刁承业没说话,只是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   “那个,我也不知道啊。真的,我们是远方亲戚,远房。”三叔公打着哈哈,不肯承认。   “亲戚?”刁承业冷笑:“亲戚会借完钱后将钱全都还回去,自己拿劳务费?”   “你怎么知道?”三叔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刁承业连这件事都知道。   刁承业当然知道,凤至失踪后,他就调取了小区的监控,知道当天他是平静的离开后,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然后他又调取了近半年的监控,凤至不知道小区之前发生过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件,给住户造成了很大的恐慌,因为住在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所以之后监控严密到方圆几千米的地方都安装了隐蔽是摄像头。   凤至不察,以至于犯下这样大意的错误,正是因为将两人交易的画面看了无数遍,刁承业才能一眼认出现在不再一口浓重方言,不背蛇皮袋子的体面干净的三叔公。   “你们两个的行为,已经涉及到了诈骗,而且,我相信,加上你频繁碰瓷的劣迹,加上我的人脉,让你吃几年牢饭还是做得的到的。”刁承业缓缓道。   “吃就吃,还管吃管住呢,谁怕谁?”作为一个在底层摸爬滚打很多年,经常和各种人打交道的人,三叔公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吓到。   “嗯,确实管吃管住,不过,你知道牢里什么人最受欺负吗?没拳头没背景又不够狠的人,你认识的吃过牢饭的人不少,想必也有所了解了。既然你这么选择了,我就不客气了。”刁承业说着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三叔公如何能不知道,听他电话里的内容,腿先软了,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最重要,何况看刁承业的意思,似乎只是想找到凤至,还不想对他做什么,因此忙让刁承业收线,表示自己愿意说。   听到三叔公吐口,刁承业又和电话那头寒暄了几句,才慢慢的挂断电话,抱臂看着三叔公。   “你们是什么关系?凤至才会让你来帮他借钱?”   “老乡。”看到刁承业眼睛一亮,三叔公忙解释:“不过我们不是一个村子的,我是隔壁村的。”说着声音小下来:“你知道,我我也好久没回去过了。所以对家里现在的情况不熟悉。”   “那,凤至现在在家吗?”刁承业有些不敢置信如此轻易的就得到了凤至的消息。   “在的,在的。而且我听他说,会回去相亲。”三叔公说到,然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抬头去看刁承业。   “相亲?”刁承业不可置信,随即暴怒起来。   “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刁承业一拍茶几,厉声道。   “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刁承业一拍茶几,厉声道。   整整一夜,三叔公被刁承业逼问的,把所有有关于凤至的消息都说了个一清二楚,听的刁承业是既心痛不已又满心怒火。   痛的是凤至之前并不顺利的生活,如果他能早早的遇到凤至,一定不会让他遭遇这些,怒的是凤至竟然做好了结婚的打算,难道是自己对凤至不够好吗?   刁承业苦涩的想,确实是不够好,否则凤至怎么会对自己失望呢,如果他对凤至足够的好,足够的关心,于司农就不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如果他没有不知足的继续勾勾搭搭,而是一心和凤至过日子,生活中的细节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吧,也没什么好责怪的,哪怕是见了凤至,他又有什么立场开口挽回或者是讨要什么东西呢?   看到刁承业闭着眼睛默默伤心的样子,三叔公忽然也有些于心不忍,他动了动,“哎,能把我放了吗?胳膊麻,不过血了。”   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信息,刁承业看了三叔公一眼,默默的解开了绑在手上的领带,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本来想立即离开的,但是刁承业的神色实在是有些不好,他本来已经转头要走了,又回过身来,期期艾艾的道:“哎,凤至这孩子不容易,他虽然拿了你的一些钱,可也是为了治病嘛,那个,救人一命就是最大是行善了,你别找他麻烦啊。”   刁承业呆呆的:“我不会找他麻烦,我只是想找到他,问他要回一样东西。”   三叔公不明所以,结合自己看过的狗血电视剧小说和刁承业此时的神色,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的心?”   刁承业没说话,不过颓然灰败的脸色让他猜出了一二。   三叔公摇摇头叹息一声,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是这个走向,他还以为刁承业这么疯狂,是因为凤至卷走了很多钱呢。   不过,现在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他不会受到连累了,这么想着,三叔公摇着头走出了别墅,想到刁承业的神色,又有些不寒而栗,哎,年轻人的事情他真是说不清了,不过还是希望凤至能有个好运道。   ================= 自我感觉,刁的描写很多了。有改成1v1的冲动,不过于也会尽快上线,后面也有单独的和凤至的情节。   凤至坐在地头,看着微风吹过稻田,心中一阵满足,这是他辛苦了半个月的成果,青色的秧苗已经长出来,下一步就是移栽了,正盘算间,村长过来了。   “凤至啊,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一说。”村长背着手,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您说。”凤至数着秧苗,有些心不在焉。   “凤至,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看咱们村子里有和你一样大不上学的后生,那娃娃已经满地跑了。我知道,这些年你和安邦两个不容易,可是这个终身大事,总要考虑一下的嘛。”村长语重心长的说。   凤至低了头,“我考虑过,可是,我都打听过了,现在的聘礼可不少。我家里只有几间房子,一些地,情况您也是了解的,哪里给的起那么高的聘礼。”   村长一拍大腿:“胡说!你能干肯干,力气又大,人也年轻,不缺女子,你等着,我帮你张罗张罗。”   凤至笑了:“村长,您心中是不是有决断了?”   “那个,是有一个合适的。”盘算被看穿,村长有些不好意思,“你应该也知道的,就是咱们隔壁村的王大丫,比你大了三岁,因为家里父母去的早,一直在照顾弟弟妹妹么,情况和你也是有些相像。”   “年纪是大了点,不过女大三,抱金砖嘛!而且,她一个人养活三个弟弟妹妹,很是能干,你们两个一心一意,肯定能把日子过好的。”   “她也说了,愿意少要些彩礼,将来安邦要是需要治病,也能一起担着,不过她的三个弟妹,你也有份,谁也不偏袒。”村长说着,紧张的抬眼看了看凤至。 喝茶一杯 发表于 2017-3-20 21:46 我觉得吧,小凤凰应该还是对大傻和二傻有感情的,不过小哥哥的病是第一要务,所以他早早地安排好了一切,现 ... 给你点赞,其实是有感情,自己还没发觉,之前也写到过,走之前稍微牵挂了一下两个人,只是凤至是比较死心眼的一个人,他一开始认定了是工作,目前也只会当成工作,需要有人把他点醒。  “我再考虑一下吧。”凤至低头,没有立即答复。   “对对对,婚姻大事,当然要考虑清楚。”村长在鞋底磕了磕烟袋,一副了然的样子,又叮嘱凤至想好了告诉他,无论成与不成,总是个答复,凤至应了。   过几天,凤至便告诉村长,他考虑好了,愿意见上一面,村长大喜过望,立即通知了王大丫,这王大丫本来就是他老婆那头的亲戚,一个姑娘家为了弟妹们耽搁了花期,很是可怜。   本来他老婆想给大丫和凤至配对的时候,村长是反对的。   “凤至那长相,那人品,能看的上大丫?别的不说,人家进城见过大世面,还是大学生哩。”   “狗屁的大学生!”村长的老婆锤了他一下:“大学生能回乡下来种地?我都听说了,他没上学,之前在一个饭店帮厨来着,现在估计是学成了,有一门手艺,又长得周正,是个好对象,若是不好,我还不介绍给大丫嘞,大丫心眼好,人又勤快,除了年纪大,哪里不好。而且她大弟也出去打工了,以后负担会轻不少。”   村长抽着水烟袋,有些不情愿:“不说别的,那长相就不般配,凤至长得周正,人也清秀,大丫像你,粗壮,面皮黑。”   “像我怎么了?你跟我睡了一辈子,现在反倒开始嫌弃我了。”村长老婆眉毛一竖,就要发火,“粗壮又怎么样?面皮黑又怎么样?那晚上关了灯都一样,倒是有周正的,聘礼五万块,他娶得起吗?”   村长被自己老婆弄的没法子,只好答应帮忙说一说,也只是碰一碰运气,没想到凤至答应了,村长喜出望外的安排两人见面。   第十四章   刁承业走在农村的土路上,心里既期待又有些不安,这次他是来见凤至的,只是不知道凤至现在对自己是什么感觉,是憎恨还是还有感情,或者,忘了自己?   听说他要相亲,这是真的吗?如果真的成了,刁承业握紧拳头安慰自己,不会的,婚姻是大事,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凤至不会这么快的。   林助理在后面满头大汗的提着行李箱,有些生无可恋,这大热的天,村里路不好走,他们的车在半路上就抛锚了,结果老板等不及修车的,和人家打听了道路,非要自己走过来,可苦了他。老板自然一身轻松,但是他还要提着行李箱。   正想提议找个阴凉的地歇一歇,刁承业停了下来,回过头对他说:“怎么走了这么久都不到,别是走错了。”   是啊,他们一大早过来,这都快下午了,两人都是汗流浃背的,按理说早该到了啊。   “要不,咱们找个人问问?”林助理小心翼翼的提议。   刁承业嗯了一声,心里也是这个想法,可是这大热天的上哪里去找人问路。   正纠结间,有自行车的响动,远远的一个影子过来了,刁承业大喜过望,连忙将人拦下来。   骑自行车的是个女人,身材粗壮,脸有些黑,因为长期的劳作握着车把的手上能看出茧子。   刁承业搞不清楚对方的年纪,只好含混道:“您知道丰泽村怎么走吗?”   大概是两人的行为和打扮太过显眼,那女人警惕的看着他们:“你们去干什么?”   “找人。”刁承业很和气。   “找谁啊?”女人上下的审视着刁承业,她不太明白气质之类的东西,只觉得这个人和她平时接触的很不一样。   “凤至,您认识他吗?”语气有些期待。   “凤至?”听到凤至的名字,女人有些高兴,露出了笑脸,人也热情的多了:“你们是他的朋友?城里来的?”   “是啊,您认识他?”万万没想到随意拦住一个人就认识凤至,刁承业心里有些高兴,这就是他和凤至之间的缘分,证明他们两个一定能破镜重圆。   “怎么不认识,正好我就是去找他的,你们走错方向了,我带你们去。”   听了这话,刁承业心里瞬间打起了鼓,重新审视这个女人,据他得到的消息,凤至在村里是没什么亲戚的,不是亲戚,朋友也不合适,于是不动声色的,刁承业开始打探。   这个女人就是王二丫,她和凤至见过面后对彼此都挺满意,尤其是她,深觉自己捡到了宝,不说别的,凤至长得斯文白净又好看,人也能干,力气大还有厨艺,过日子是一把好手,人也实在。   当即她就决定要好好把握,这不,这几天地里没什么活计,她就要去凤至家里帮着收拾收拾,做做饭什么的,恰好遇到了来寻凤至的刁承业。   一路上,因为凤至的关系,王大丫显得很是热情,刁承业也趁机打探消息,不出所料的,大丫羞涩的承认了和凤至的关系,只是说的比较隐晦,不过刁承业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因此到了凤至家的时候,他已经将情况摸的七七八八,同时定下了初步的计划。   凤至正在院子里翻地,准备种一茬菜,听到门口的动静抬头的时候,险些把手里的锄头扔到地上去,“你怎么来了?”   王大丫喜滋滋的先上一步:“来看看,顺便帮你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饭。”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凤至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因为在他走过来之后,凤至还是盯着门口,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看到凤至看他,刁承业心里一喜,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委屈的低下了头,抬起手臂在脸上擦了擦,隔的稍微有些远,凤至并没有看清他擦的是额头还是眼睛,只知道抬起头的时候,刁承业的眼睛有些红红的。   “凤至,我终于找到你了。”刁承业快跑到凤至的身边,将人牢牢抱住,埋在他肩膀上不肯抬头。   凤至僵硬了一下,手里的锄头都掉在了地上,半晌,终于抬起双手,缓缓的回抱了刁承业,“你怎么来了?”   王大丫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不过她只是觉得怪怪的,并未察觉问题所在,很热情的将人往屋里让:“哎呀,大热天的,你们别抱着了,怪热的,进屋歇歇吧。”   凤至的鼻头有些冒汗了,刁承业也因为赶路被晒的满脸通红,听到大丫的声音凤至反应过来,迅速的推开了刁承业,拾起地上的锄头放到墙根下,低声道,“有话进屋说吧。”   刁承业麻利的答应了,跟着凤至进屋,被遗忘在院门口的林助理摇头叹息了一下,提着箱子跟了进去。   王大丫自来熟的帮着准备茶水,凤至家里没有给客人用的杯子,只好拿了三个大碗出来,“刁先生,这粗糙,您别介意。”   刁承业笑眯眯的:“劳烦你了,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你忙活,我自己来。”说着强势的接过茶壶,将碗推到王大丫跟前,给她倒了碗茶。   单纯如王大丫,并没有察觉他话里的机锋,只是确实渴了,因此端过茶碗一饮而尽。这是凤至从另一件屋子里进来,递了个湿毛巾给刁承业:“井水洗过的,擦擦汗吧,家里就这一个毛巾,你将就一下。”   刁承业喜滋滋的接过,慢慢的擦了脖子和脸,感觉精神好了不少,整个人也没有了暴晒过后的萎靡,林助理看着老板的神色,想到无人关心的自己,默默的端起茶碗,学着王大丫一饮而尽。  因为凤至这里来了客人,王大丫跑前跑后的忙活着,又要帮忙做饭,又想整理屋子。   还是凤至将人拦下了,说是好久不见想要叙叙旧,让她先回去。大丫虽然不乐意,但是自古以来就没有女方上赶着倒贴的道理,虽然她心仪凤至,也是个女孩子,而且明白事情的轻重,因此歇一歇就回去了,略有遗憾。   见到王大丫走了,刁承业一个颜色就让林助理借口上厕所到外面去了,他期待的看着凤至,有无数的话要说。   凤至低了头坐在炕边上不说话,半晌方开口:“我现在没钱。”   凤至觉着,刁承业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才会千里迢迢的过来,还带着助理,因此干脆将话讲明白。   刁承业的一腔热情和因为凤至的态度兴奋的内心被这兜头一句话弄的凉了大半:“我不是冲你要钱来的。”   “那是什么?”凤至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是刁承业的倒影。   “来看看妮。”刁承业紧张的盯着凤至,咽了口吐沫。   “我有什么好看。”凤至又低头。   “我心里,你最好看。”看凤至红了耳朵,刁承业又露出了得意的形态。   凤至没再说话,默认了刁承业留在这里,反正也没什么可被图谋的了,凤至淡定的想。   晚上睡觉的时候,凤至拿出了两套全新的被褥铺到另一间卧房,有些不太好意思:“家里条件不好,委屈你们了,不过这被褥是全新的,还能用。”又在上面铺了一层凉席,虽是旧的,却很整洁。   刁承业是十分想和凤至一间屋子的,不过也知道现在的时机不太对,若是贸然提出,恐怕会招了凤至的反感,因此拼命的给林助理使眼色。   林助理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道:“那个,我想自己住。”   凤至不解:“你确定不是想和我住,让你老板自己住?”   “确定。”林助理艰难的抵挡着旁边刁承业飞来的眼刀。   凤至冷冷的笑了一声:“客随主便。”然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林助理尴尬的看着自己的老板,刁承业的脸色也不太好,不过并未多说什么,让他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钻进被子里,感受身子下棉花的蓬松,同时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由于白天的疲累,林助理很快就进入梦乡,完全没注意到自家老板在身旁翻来覆去的翻身。   第十五章   第二天早上,林助理是被香味弄醒的,凤至家在村子边上,和邻居都有一定的距离,因此很是清净,两人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直到闻到凤至煮粥的香气。   林助理先醒了,见老板还在睡着就没有打扰,轻手轻脚的起床,外面凤至正在蜂窝煤炉子上熬粥,咕咚咕咚的小米粥汩汩的翻动着,发出特有的香气。   “醒了?”见他醒了,凤至抬抬下巴指了指水井的位置让他自行打水洗漱,林助理没干过这个还觉得颇为新奇。等他洗漱完毕,刁承业也悄不声的来到了院子里,先是欣赏了一下凤至的背影,又将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刁承业就指示林助理先回去,毕竟公司不能没人盯着。   林助理巴不得赶紧走,连忙应了,又让刁承业有需要就联系,又问刁承业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半个月后正是公司繁忙的时候,林助理一个人可是应付不过来。   刁承业望着窗外凤至的背影,摸着下巴:“尽快吧,实在不行回去了再来。”   虽然肚子里有许多话要说,但林助理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并且默默祝福老板好运,毕竟,老板心情不好,受苦的可是他们底下的人。   吃饭的时候凤至听说林助理要回去还有些惊讶,给他介绍了进县里的车子经过的时间,并指点他到哪里等车。   吃完饭,刁承业抢着要刷碗,凤至皱着眉头拒绝:“你待会儿就要走了,还是我来吧。”   “谁说我要走了?”刁承业眉毛一竖,很不开心。   这下轮到凤至不开心了:“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刁承业不甘示弱。   “我种地。”   “那我也跟你种地去。”   “行。”本来不太高兴的凤至露出了一个笑容,弄的刁承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不管怎么说,凤至能同意他留下,就是好事儿。   种地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凤至想的很简单,反正刁承业受不了的话自然会知难而退,他又何必现在就做出一副黑脸,这么盘算着,连带对他的态度都好上几分。   吃过饭收拾了餐具,又歇了一会儿之后凤至就准备去地里了,早上他已经去看过一次稻苗,今天可以移栽了,因此担上扁担就要出门,刁承业看他出去,也从院子的凉棚里拿了另一幅扁担,学着凤至的样子挑上。   凤至只做没看见,嘱咐了林助理走的时候锁门后,就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  凤至只做没看见,嘱咐了林助理走的时候锁门后,就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   之前种下的秧苗已经长成,凤至昨天去看过了,今天的任务就是用扁担挑上秧苗到水田那栽上,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活计,虽然现在天气热,但是双脚和小腿要泡在水田的泥里几乎一天,不想来回奔波,就要一次性的挑上最多的苗。   刁承业本来是信心满满的,没想到这活计这么累,干上一小会儿就有些汗流浃背的,这还是上午太阳不大的时候,真不敢想下午的时候是什么光景。   有心想要放弃,但是凤至还在干,他也不能被小瞧了,可是来回了两趟之后,肩膀就开始发痒,偷偷掀开衣服看了看,两条和扁担一样宽的红痕赫然在那里,刁承业吓了一跳,他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   正纠结间,凤至早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过来看了看,刁承业不欲被发现,慌忙盖住衣服,这哪里是盖得住的,凤至看到他的肩膀,皱紧了眉头。   “要不,你先回去歇着吧。”看着这样子的刁承业,凤至也有些不忍心。   “不行,你能干的了,我也行。”刁承业放出了豪言壮语,他就不信,凤至能做到的事情,他做不到。   凤至又劝了几句,见刁承业还是坚持,心中也有些生气,不知为何,自从昨天刁承业来了,他就失了往常的镇定,一直处于情绪波动之中,因此,此时也没说话,只是将刁承业的扁担放边上了,让他只插秧,不要挑苗了。   插秧相对来说比较轻松,凤至教了两下,刁承业也觉得信心满满,挥手让凤至别管他了,保准做的好好的。   汗流浃背的弄了一个小时抬头一看,竟然插的歪歪斜斜的,毫无章法,偷偷看了眼凤至的那头,整整齐齐的两排苗,青翠可爱,正巧苗都插上了,凤至准备上去再挑些回来,想看看刁承业弄的怎么样了,结果发现全是歪的。   刁承业有些忐忑,好像又把事情弄砸了,好在凤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他招手,然后两人到地头的大树下休息。树下放了水和干粮,凤至早上带过来的,不过只有一份,先把水杯递给刁承业:“喝点水吧,干了一上午,休息会儿。”   干了一上午,确实渴了,刁承业赶紧将水接过来,咕咚咕咚猛灌几口,然后递给凤至。凤至喝了几口,将一个塑料袋打开,里面是三个烧饼。   “吃吧。”   烧饼连馅都没有,只有皮上沾着几粒芝麻,看着凤至很是习惯的样子,刁承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像凤至就是这样一个人,山珍海味吃的进口,吃糠咽菜也能凑合,并且人都说由奢入简难,可是凤至似乎很是习惯,这让他心里没了底,觉得先前对凤至的盘算似乎要落空。   吃了两口刁承业就有些难以下烟,知道凤至珍惜粮食也不好意思说不吃,之前在S市的时候就因为浪费被凤至骂过,那时候他还觉得凤至可爱。   后来两人吃的饭,凤至做的都是可丁可卯,很少有多余的,之前他以为是性格的原因,现在想想都是生活的经历。这么想着,心中更不是滋味,见凤至一副安静吃东西的样子,开始没话找话。   “凤至,这些咱们多久能弄完啊?”   “这些?”凤至偏过头看着他:“明天中午吧。”   “那就好。”刁承业心里松了口气。   “然后就轮到另一个了。五天之内,要把这些全弄完。”说着喝了口水。   “还有?”刁承业刚兴奋的心又收受到了打击。   “是啊,一共三块地,这是最大的,还有两块小的。”凤至一副很平常的语气。   说话间,凤至已经吃完了两个烧饼,将扁担横过来放在那自己枕了上去,“躺着睡会儿吧,中午不回去,就这么歇吧。”   刁承业将烧饼放回塑料袋里,准备晚上回去再热一热,就着菜吃,然后躺在了凤至身边。   天气虽热,树底下的阴凉却正好,又有微微的风吹来,旁边是是熟悉的凤至,刁承业闭上眼睛,竟然真的慢慢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睁开眼睛发现凤至早就不在身边,田里的一大半都被种上了青色的麦苗,甚至他上午弄歪的部分也已经被重新弄好,凤至正弯着腰干活儿。 =========  裤腿被松松的挽到膝盖那里,整个人弯下腰去,屁股那的裤子崩的紧紧的,露出圆润的弧度,不自觉的,刁承业咽了口口水。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火辣,凤至回过头来,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瞧了瞧天色:“今日就到这里吧,先回去休息。”   刁承业有些不好意思,他好像光添乱了,看着凤至收拾好东西,也赶忙挑上自己的扁担跟上,一路上没话找话,总算将凤至的脸上哄的略带了几丝笑意。   还没高兴多久,凤至就惊呼了一声着火了,迅速的往家里的方向跑去,刁承业一看,可不是,凤至家里冒出了滚滚浓烟,看着像极了着火,他们回来的算早,凤至住的又偏,因此并没有别人看见,所幸看样子火势不大,只有烟没有火。   两人跑到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并没有锁上,刁承业下意识的想到是林助理,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一个人影已经冲了出来,迅速的扑到凤至身上抱住了他:“凤至,我可想死你了。”   此人脸上带了些黑黑的痕迹,余下的面皮倒是白净,穿着不合时宜的西装,衬衣袖子挽上去,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温柔款款的看着凤至,不是于司农是谁。   刁承业还没反映过来,于司农已经一脸委屈的冲着凤至抱怨:“我想给你做晚饭的,结果这个灶太难用。”然后小心的低下头道歉,“不好意思啊。火已经扑灭了,但是给你添麻烦了。”   凤至无语,看到于司农一脸委屈的样子也不忍心责备,自己去收拾厨房,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   第十六章   “你是怎么过来的?”看凤至没注意,刁承业恶狠狠的瞪着于司农。   “当然是多谢你了。”于司农笑吟吟的将院子里的锄头都收好,嘲讽的看了刁承业一眼:“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在家里相亲吧,嗯?”最后上扬的尾音那种嘲讽的感觉分外带感。   刁承业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利用了,这该死的于司农,表面上是被困在家里,实际上是因为得不到凤至的消息暗中盯着自己呢,实在是阴险狡诈。   想到此,刁承业恨恨的警告了一句:“别以为过来就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告诉你,凤至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于司农并未多说,而是得意的挑了挑眉,然后快速跑到被他弄的凌乱的厨房帮起凤至的忙来,并且说的很是好听:“我一来就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不好意思,总不能什么都不做,那样我心里也不好受,不如来帮你的忙。”   此话说的有理,凤至也不好反驳,何况他还欠着于司农钱呢,帮着干活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他在边上看着呢,总不会再将厨房点着,这么想着,就让于司农留在了厨房帮忙。   刁承业看的牙根痒痒,也想到厨房去,然而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容纳两个大男人已经是极致了,即使这样也难免有些束手束脚,根本没有再容纳一个人的空闲,加上凤至的劝说,刁承业只好含恨到井边打水了。   出乎凤至意料的,于司农厨房的活儿干的居然很是不错,菜也切的有模有样,同时这也让人怀疑刚刚厨房的混乱是不是他故意的。   于司农不好意思的将切好的菜放进盆里:“其实我会做饭的,就是你家的这个火比价难以掌控,你教教我就好了,真的。”   凤至相信了他的说辞,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小人之心了,毕竟在和他的相处过程中,于司农虽然心计深沉,但是很少用在他的身上。   于是,在凤至教完于司农生火,并让他烧些热水留着晚上洗漱之后,于司农点燃了和西屋的火炕相连的灶台,等三人吃饭完,凤至才发现这个问题,此时西屋的炕已经热到不能睡人了,不光如此,因为是夏天,整个屋子里都散发着暖烘烘的热气,待在里面,似乎连呼吸都困难了许多。   ============ 无话可说,最近无论说什么事情都会朝反方向发展,抱歉久等了。   “凤至,对不起啊,我又搞砸了。”于司农一副愧疚的样子,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刁承业呵呵一声:“道歉能当饭吃啊,你今晚睡院子里吧,我可不跟你一个房间。”语气里是摆明的嫌弃。   没想到一向和他针锋相对的于司农居然好脾气的点点头,“没事,我睡这就行,窗子开开,等到半夜就凉快了。”说着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凤至一眼:“睡院子的话,就把被子弄脏了。”   凤至无语,于司农若是死乞白赖的,他有的是方法,但是现在做出这样一副样子,反倒不好多说什么,甚至让他有些心生怜悯,毕竟之前的于司农对他还算不错。   当然,不是说刁承业就对他不好,只是相比较起来,在明知道他和刁承业关系的情况下,于司农还能那样对他,也实在算是了不起。   凤至并非不知世事的人,之前为了让亲人活下去,他已经做了一种选择,很难说是对是错,只是当时情景下的必然结果,在他需要的时候,刁承业恰到好处的出现,然后是于司农。   但是现在,他有些逃避,因为这样的关系是扭曲的,不论是和男人过日子做夫妻,还是同时和两个男人保持着亲密关系,这都是不正确的,甚至在村子里,是要被人瞧不起的。   凤至想要在村子里继续生活下去,必然要远离这两个男人,他们也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但是现在的于司农让他生了恻隐之心,垂头思索了一会儿,凤至下定了决心。   “外面露水重,这炕上的温度一夜不散,你等着屋里的热气散了也没用,今晚先在我屋里凑合一宿吧。”   于司农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装出一副自然至极的样子,表示同意这个决定。   本来想看于司农笑话的刁承业这回傻了眼,坚决的表示反对。   这回轮到凤至皱眉了:“你不要闹,就是凑合一晚上而已。”   “不行,他对你心怀不轨,我不同意。”刁承业很是坚决。   于司农哼了一声,“淫者见淫,你对凤至不怀好意,可不要来揣测我。”   刁承业气的冒烟,干脆去屋子里把被子搬了过来,一副赖在此地不走的样子,反正凤至屋子里睡的是炕,三个大男人虽说有些挤了,还不至于睡不下。   凤至叹了口气,他发现自从刁承业来了之后,叹的气就格外多,抬头看看于司农,发现他紧紧的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刁承业倒是得意洋洋,呈一个大字型在床上赖着不走。   对刁承业很了解的凤至知道今天也只能这样了,没办法用从箱子里取出了新的被褥给于司农铺在边上,刁承业本来是睡在中间的,在于司农的催促下只好起身挪到另一边,把中间的位置留给凤至。   于司农是个细心人,发现自己和刁承业的被子都是新的,仔细看看材料不像是市面上卖的——针脚也不是很均匀,完全不是机器生产的结果。   因此,不动声色的,于司农用手摸了摸,开始夸赞:“凤至,这被褥很舒服啊,是你自己做的吗?我只有小时候才睡过这种自家缝的被褥,好久没睡过了,真怀念啊。”   “额,不是。”凤至低下了头继续整理,无意识的告诉他们是大丫送过来的。   “王大丫送的?”刁承业本来大大咧咧的躺着,闻言一骨碌滚了起来,皱着眉头:“你给她钱了?”   凤至不明所以:“她看我家里东西不多,怕我用到,送过来给我用用,说不值钱。”   于司农也皱起了眉头,他和刁承业一向不和的,此时却莫名的对了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忧色,被褥这种东西,一向是作为女人嫁妆的。 ============= 凤至忙着赚钱和生存,这方面确实不太懂哈。   偏凤至毫无所觉,根本没注意到二人之间眉来眼去的小九九,专心的收拾着床铺。   刁承业轻咳一声:“凤至,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来的前几天。”凤至把床收拾好了,示意于司农睡到另一边,自己就要关灯,他家里也没电视,明天还要早起,还是摸黑睡觉的好,何况外面的月亮不小,也能照进屋子。   前几天?刁承业心里一紧,大骂王大丫不矜持,居然这么大大咧咧的给未婚男人送被子,心里对她的评价又掉了一个档次,全然忘了当初人家是怎么给他带路的了。   正思量间,凤至已经把灯灭了,屋内顿时黯淡下来,幸好凤至家院子够大,屋子里也就没安窗帘,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屋子里有了层朦胧的色彩,将刁承业心里的火气也降下来了。   凤至也上了炕,将外面的短袖脱了,只穿一件两根筋就躺下,扯过薄薄的被子盖上了,虽然是夏天,南方的天气又一向热,凤至还是有盖被子的习惯,刁承业眼珠儿转了转,也顺势躺下,不要脸的将自己脱的光溜溜,全身上下只余一件内裤,也扯过被子盖住了。   于司农在边上,他戴着眼镜,早就将刁承业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嘴边浮起一个冷笑,并未出声,等着看刁承业的笑话。   果然,一会儿凤至的呼吸变得均匀,估计是睡着了,刁承业心里一喜,偷偷的将腿伸进了凤至的被子里,发现凤至没有反应也就变得大胆起来。   很快,刁承业的两条腿都伸到了凤至那,还臭不要脸的将凤至的两条细腿夹在腿间,自己仅仅的勾着,然后他不甘寂寞的手也伸了进去,瞧瞧的搂着凤至的胳膊,很快大半个身子就都到了凤至那。   好久没这么亲近凤至了,刁承业不由有些激动,很快双手就不老实起来,在凤至身上乱摸,正得意间,只觉双手一阵剧痛,被凤至抓着牢牢的捏住,狠狠的折了一下,然后,冷汗就下来了。   偏凤至的呼吸丝毫不乱,干脆利落的弄完翻个身继续睡了,留下刁承业苦兮兮的捏着剧痛的手腕,想出声又不敢,于司农听到熟悉的咔嚓声,暗笑了一下,也放心睡了。   徒留刁承业一个人摊着胳膊思来想去的,折腾到半夜方渐渐睡着。   第十七章   第二天一早,刁承业是被说笑的声音吵醒的,院子里传来低低的笑声,并不真切,不过这种隔靴搔痒的感觉让人心里长草,抬抬胳膊发现经过一晚上的修养,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隔壁的位子是空的,凤至和于司农已经起床,想来院子里就是他们的声音。   于司农!刁承业想到了他的存在,一个用力就坐了起来,快速的收拾好床铺,就发现院子里于司农和凤至正聊的火热,不知道于司农说了什么,凤至露出一个笑意,让刁承业心里大为恼怒,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不宜发生冲突,因此慢慢的踱过去,看两人在干什么。   见到刁承业醒了,凤至吃了一惊,不过还是招呼他去洗脸,“司农今天要下田,你能行么?不行的话就在家歇着吧。”   不行?刁承业哼哼了两声,他就没有过不行的时候,虽然手腕和肩膀都在隐隐作痛,不过为了面子,刁承业还是强撑着,凤至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看他脸色不好也就做罢,其实他也没指着这两位大少爷,能不添乱就不错了,何况去受累也好,省的他们一天到晚没事儿做瞎捉摸。   三个人都在一块儿忙活有些浪费资源了,凤至的意思是他自己一个,刁承业和于司农一起,让刁承业教教于司农,不过两人都是坚决不同意,还要和凤至一起干活儿,搅的凤至一个头两个大。   “呵呵,我觉得你一个人好一点,还能趁机休息休息,养养身子骨,是不是?”于司农不怀好意的看着刁承业,目光在他手腕那逡巡了一圈儿,意味不言自明。   凤至正在查看秧苗的涨势,没注意到这边,刁承业压低了声音:“姓于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于司农冷笑:“是,我故意的,我故意让你半夜不老实去摸凤至,故意让凤至梦中折了你的手。我还故意让太阳从东边升,从西边落。”   刁承业气结。   想要说什么,凤至已经过来拿扁担,准备再挑苗插秧了,于司农不再看刁承业,立马跟上,这般积极的劲头,让凤至颇不好意思,对他刮目相看了几分,原以为是客套话的,不得不说,今日于司农的表现,比刁承业可是好上不少。   刁承业不甘落后,也跟在凤至后面挑拣,三个大男人动作颇快,这又不是什么难干的伙计,很快就两副扁担就都满满当当的了。   然而刁承业和于司农又就谁去哪里争论了一番,最后还是于司农让了一步,自己到另一块田里,刁承业依旧和凤至一块儿,让凤至很是不好意思。   既然如此,凤至让刁承业先挑着扁担过去,自己去送一送于司农,顺便教教他,刁承业满心满眼的不乐意,却也没有别的法子,他已经是占了便宜了,因此只好委委屈屈的自己先去了。   只是没有凤至,干活也是心不在焉的,左等右等,似乎过了好久,凤至的身影才出现,刁承业也高兴起来,抬头看看太阳,才发现其实也没过多久。   那边,于司农目送着凤至走了,看看一扁担的秧苗,心里就有些泄气,刚刚凤至说了要领,还亲自示范了一下,可是他全没记住,又为了表现自己的聪敏,硬是说都会了,然后凤至不放心刁承业那头,听说他会了就赶紧回去了。   于司农叹气,早知道不为了面子说自己会了,那样还能让凤至多留一会儿,现在倒是要对着这些东西发愁。   抬眼望望,四周也没什么人,所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思索起来,想着怎么过了眼前的这关。 喝茶一杯 发表于 2017-4-12 13:16 天啊,还在种田这里,哈哈哈哈,股票会跌的。 啊,他们就来了三天天啊,刁承业第一天来,第二天去种田,这是第三天,大概是我写太慢了造成了错觉。   不得不说,于司农是极为有运气的一个人,不一会儿他就解决了这个难题。   此时,于司农坐在田埂上,两脚放在水田里打游戏,两个少年正弯腰插秧。   快到中午的时候,于司农放下手中的游戏机伸了个懒腰,招手叫两人过来,少年们屁颠屁颠的来到他身边捡起放在地上的游戏机,惊喜的发现游戏已经通关了。   “这回好了,下周回学校,看三胖子他们还怎么吹牛。”一个少年笑嘻嘻的,连之前的劳累也忘了,千恩万谢的给于司农道谢。   于司农挥挥手,让两人赶紧离开,自己叉着腰看看田里的整齐的秧苗感慨,年轻人干活就是利落,还剩下很少的部分,于司农顺手拿起一个就往水里栽,不想水中不知什么东西划了他一下,手指顿时流出血来。   看来真不是干这个的料,于司农捧着手自嘲的想,然后他低下头,仔细的将血挤在了之前栽好的秧苗上,有的明显有的隐蔽,布置好之后就坐到了田垄上,估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三个人,又干这么重的活计,委实不好再凑合,凤至早上的时候就和于司农商量了中午回家吃饭,因此看看天色也就招呼刁承业一起去接于司农,顺路一起回家。刁承业不甘心的撇撇嘴,不过没说什么,正好,让凤至看清那个绣花枕头的真面目,他就不信,于司农那个小白脸能种好地,想到一会儿于司农丢脸的样子,刁承业心情又好上几分。   因为先入为主,所以在看到于司农守着的绿油油的整齐的水田时,刁承业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不可置信:“这都是你种的?”   于司农点点头,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凤至,想伸出手来给凤至指点一下,然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将手背在身后。   如此明显的动作凤至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目光微微一动就发现了田里的异样,灼灼的日光下,翠绿的秧苗娇嫩可爱,整整齐齐的排布在水田里,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些上面沾上了暗红色的血迹。怕自己看错,凤至上前低下头仔细观察。   刁承业也满心不服气的跟了过去,却在瞬间睁大了眼睛和嘴巴,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目光复杂的看了看于司农,心中有些异样。   凤至没说话,过去默默的将于司农的手拉出来,仔细的瞧了瞧。   于司农本来是将手背在身后的,凤至来时还有些躲闪,给凤至看到了手上的伤口,有些不好意思,“凤至,我没事,真的。”   凤至不说话,只是抬起他的手放到嘴巴吸了吸,放下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回家吧,我给你上些药。”   看到两人的情态刁承业心里暗叫糟糕,偏又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反驳,只能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看凤至捏着于司农的手在前面走。   难道真的是自己不如于司农吗?刁承业心中丧气,越想越不是滋味,从和凤至的相识相遇,想到了和于司农斗智斗勇,记起来小时候因为调皮偷跑到度假区的湖里游泳几乎淹死,还是于司农救了他,此后他很是感激了一阵,可惜不久就忘的干净。此时居然想起来了。   现在的情况,倒是和当年很是相似,自己花了一个星期也没能学好游泳,一到水里就慌了神,还要靠于司农来救,现在,明明是他和凤至先认识的,是他一直和凤至生活在一起,也是他先找到了凤至,但是现在被凤至牵着手走在前面的,却是于司农。   正伤感间,发现到家了。只听前面的凤至咦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解,刁承业抬头一看,发现门是开着的,厨房里冒出缕缕炊烟。   听到了动静,王大丫笑着从厨房里出来:“凤至,你回来了?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吧。”然后她看到于司农和刁承业,吃了一惊。   很显然,她还记得刁承业,笑着打了个招呼,又用探寻的目光看着凤至,凤至有些尴尬,觉得自己面上火辣辣的,立马松开了于司农的手,“朋友。”   没头没脑的一句,大丫却听懂了,笑道:“嗨,幸好我想着你忙了一上午怪累的,多做了一些。菜是尽够了,米饭不多,我让二丫去买点馒头。”说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走出门去叫了两声,二丫本来在后院摘黄瓜,听到她姐叫,飞快的跑了来,接过钱去买馒头了。   “我把二丫和二强也带来了,家里没人,不行。”凤至点点头,去井里打了水洗了脸和手,顺带洗了头,又问刁承业要不要洗,刁承业看凤至还记着他,心里又有了些底气。   刁承业洗完,凤至又拧了条毛巾帮于司农擦脸和脖子,弄完这一切,又小心的避开伤口给他擦了擦手,然后找出家里的药和纱布给他收拾干净,并让他下午在家里休息。   于司农刚想说些什么,大门就被用力推开了,一个少年欢快的叫道:“大姐,我回来啦。”   于司农一听到这声音,心里就发紧,回头看了看,果然,进来的正是上午帮他种田的两个少年其中之一,王大丫的弟弟,王二强。   第十八章   听到弟弟的声音,大丫从厨房出来,看到他一身的泥就皱紧了眉头:“去哪里儿了,你看看你裤子上,下面全是泥,整天就知道玩儿。”   二强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大丫说完便让他去井里打水把脸和脚洗一洗,顺便冲冲腿上的泥,反正是夏天也裤腿湿了也没什么。   弄干净自己在太阳下晒了一会儿二强进屋和凤至打招呼,他们早就见过的,他对凤至的印象也很好,一心撮和凤至和大丫的婚事,生怕自己哪里表现不好惹的对方厌烦,因为在凤至面前难免有些拘谨。尤其是现在屋子里据说来了客人,他就表现的有些小心翼翼,见到手上绑着纱布的于司农,明显瞪大了眼睛。   于司农一派镇定,若无其事的和二强打招呼,和蔼可亲的长辈样子,仿佛两人从没见过。二强就是再愚钝,也明白了于司农的心思,只是对于他这样的半大少年来说,委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到,等熟悉之后,这几丝蛛丝马迹也消失殆尽了。   凤至想要去厨房帮忙,被大丫撵了出来:“去去去,哪有男人下厨房的道理,再说了,还有客人呢,人家大老远赶来,你让人家下田已经很失礼了,还要再晾着人家不成?”   拗不过大丫的凤至只好出了厨房,不过他委实不想再回到房间去,那两个人的表现太诡异了,他暂时不想看到。看到王大丫骑过来的自行车有些脏了,自动的打了水擦干净。   大丫本来就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看到凤至去擦车子,心里更是一阵甜蜜,嘴角带着笑意翻炒锅里的菜,想了想,又招手叫二强过去,让他去买熟食。   二强笑嘻嘻的接过钱:“姐,凤至哥哥真会疼人。”   “去。”大丫锤了他一下,不过满心都是甜蜜,叮嘱他赶紧去买些猪头肉肘子回来,快去快回,还要剥蒜呢,顺便看看二丫怎么这么慢。  屋子里,只剩下了于司农和刁承业两个人,彼此也都不再客气,于司农往后面一躺,闭着眼睛思考,刁承业在暗自出神,他已经干了两天的农活儿了,总在这耗着也不是个办法,最多一个星期就要回去。何况种田也不是什么轻省活计,他现在也是腰酸背痛的,于是,刁承业凑过去也靠在被子上,被子是新做的,蓬松软和,刁承业舒服的吁了一口气,觉得身子都松快下来了。   对了,被子,这被子是王大丫送过来的,想到此刁承业就恨的磨牙,越发觉得王大丫不顺眼起来,一个女人,这么不矜持,不但给陌生男人送被子,还跑到人家家里来做饭,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真是越看越碍眼,说到做饭他想起来了,早上走的时候是锁了门的,王大丫居然进来了,说明她手里一定是有钥匙的。   钥匙!刁承业腾的坐了起来,这女人居然有凤至家里的钥匙。   起身的动作太大了,于司农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你做什么?”   顾不得对方的语气,刁承业急急的道:“钥匙,凤至家的钥匙。”   于司农嗯了一声没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刁承业不满。   “躺着人家送来的嫁妆的态度。”于司农撇嘴。   “我呸!”刁承业啐了一声:“我就不信,他让我`操了这么久,还能睡的了女人。”   “粗俗。”于司农摇摇头,“对待这件事,不能硬来只能智取,当务之急是让凤至回S市,留在这里大家都为难,也给了那女人机会。”   刁承业怏怏的,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看凤至这兴致勃勃的样子和对待那几亩地的宝贝态度,谈何容易。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头绪,刁承业恹恹的,扭头看到于司农,连带着看他也不顺眼起来,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喂,你小子的鬼主意最多,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于司农摇头:“难呐。”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 刁承业撇撇嘴,这臭小子鬼心眼最多,现在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罢了,哪里有这么容易,正思量间,厨房传来了动静。 原来大丫给二丫卖馒头的钱是正正好好的,可是最近这馒头却每个涨了一毛钱,二丫没了主意,坚持要原价买,和对方讲了半天都不肯让步,还是二强过去解救了她,否则不知要对峙到什么时候。 大丫一边吩咐弟妹干活一边嘀咕,这东西是越来越贵了,又念叨了一阵两人的学费之类,叮嘱他们好好学习,决不能浪费钱,这种话两人已经听惯了的,心内觉得唠叨,面上还是老老实实,不敢驳了大姐的话去。 这话听在刁承业的耳朵中,却是灵机一动,大丫缺什么,钱啊。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也习惯了这种做法,怎么现在就忘了呢? 心中定了主意,刁承业好过很多,就差哼出歌儿来,眼角瞥到旁边的于司农又赶忙装出一副忧愁的面孔来,不欲他知道。 于司农不愧是戴着眼镜儿,早将刁承业的小动作看的清楚,冷冷一笑并不多说,便让他去试试运气也好,成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成,于司农眯起了眼睛,说不得就要讨凤至的嫌了。 在几人各怀心事的思索中,大丫做好了饭,招呼着各位上桌,又单盛出来一点,让弟妹到厨房去吃——有客人在的时候,小孩子是不能上桌的。凤至心疼孩子,让他们一起过来在卓志上吃,大丫又是一阵高兴,于司农和刁承业却是心中大感不妙,认为凤至对大丫极是上心,哪里知道凤至只是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和沈安邦,并没有多余的心思。 好在刁承业和于司农都是玲珑的人,主动活络气氛,又是两个人一起上阵,哪里又搞不定的,于是很快二强和二丫都褪去了开始的羞涩,主动攀谈起来,特别是二强,本来就对于司农崇拜的很,觉得他很厉害,现在更是坚定了想法。 吃过饭,大丫去收拾了,让凤至好好休息休息,于司农哄着二强说话,不知不觉套了不少话去,凤至收拾另一间屋子去了,热气已经散去,今晚上就能住人了,虽然昨晚上也没什么,可就是莫名觉得尴尬。 刁承业看着凤至忙忙碌碌的,没话找话:“凤至,今天那些秧就能插完了吧?” “嗯。”凤至铺着褥子,又在上面垫了层凉席。 刁承业心中一喜:“那就好,之后就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凤至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头来,似笑非笑:“怎么会没事儿呢?插完秧,还要锄草除虫,看着施肥,然后灌排水,这个要晚上,一般得守夜,扬花后才能收,就算收了,割稻子,脱粒,卖出去,是一刻都不得闲的,怎么会没事儿了?” 听完凤至说的这些,刁承业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嘴巴合了又张,最终鼓足勇气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回哪儿去?”凤至疑惑,“这是我的家,你还想让我去哪儿?” “S市。凤至,别装傻,你知道我和于司农来这干什么,回不回的,你给一句痛快话吧。”今天王大丫的出现,让刁承业有些暴躁,他不想再折腾了,何况对自己很有自信,他都亲自过来了,也表现出了诚意,凤至就算不动心,肯定也会有所表示。 “不回。”凤至也很坚定,现在的一切都好好的,他回去干嘛,小哥哥的病治好了,爷爷的遗愿已经完成一半,他需要做的是完成剩下一半,传宗接代。 看到凤至油盐不进的坚定样子,刁承业烦躁的挠了挠头:“那个王大丫,又土又村,年纪也不小了,还带着两个拖油瓶,我哪里比不上她?” 凤至冷笑:“她会生孩子,你会吗?” 刁承业气结,凤至收拾好了,便到另一间屋子叮嘱于司农更不要去了,于司农看看自己的手,为难的同意了,让凤至晚上早些回来,凤至答应又和大丫打了招呼,便头也不回的到院子里拿上工具去上田,本以为刁承业这次要知难而退了,没想到对方又跟了上来,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干活。 第十九章 他这样,凤至几乎要被气笑了,又不好说什么,心里又是可叹又是纠结,一时反倒是拿不定主意,只是面上一片平静,教人看不出什么。 两人这边表面上是风平浪静,家里也是一团和气,大丫收拾好了东西就准备回去,于司农含笑相送,面上热情的很,不过是一小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和王大丫一家混的精熟。 待人走了他就迅速的关好门在凤至家里翻箱倒柜起来,他就不信,凤至这么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会是个油盐不进的东西,就算是,那也要割开了,弄熟了,再咬一口,慢慢品。 不得不说,于司农是个很有运气的人,凤至家里东西不多,他又刚回来,何况此地民风淳朴,没有什么防盗意识。重要的是他本人没什么家当,因此柜子都是不上锁的,很快,于司农就找到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凤至当年的录取通知书,结合之前探听到的消息,于司农弹了手中的纸两下,笑的得意。 不久之后,沈安邦收到了一封学校发来的电子通知书,标明了包括本届毕业生在内的全校所有学生的名字和学号,目的是让大家注册本校的一个就业网站,增加一下用户,这种东西本来无甚重要的,但是沈安邦一向是个好学生,乖乖的注册了,又想到凤至现在在家里,未必能注意到这个事情,不如一并做了,就顺便搜索了一下凤至的名字,结果却是没找到。 不甘心的又看了几遍,结果还是没有,沈安邦忽然意思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也许,他一向信任的凤至瞒了他很重要的东西。 找到在行政老师那里勤工俭学的同学帮忙查了一下同年的入学档案,不出意外的没有凤至这个名字,得到的结果是学籍并未被注册,也就是说凤至根本没有入学,得知此消息的沈安邦,彻底傻了。 不过这些都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现在的凤至并不知道自己精心设计的人生规划将被打乱,也不知道自己和沈安邦之间将会迎来一场暴风骤雨,更没想到他还是会回到S市,彻底的远离家乡,再也没有回来的必要。 现在,凤至和刁承业干完活儿已经是下午了。所有的秧苗都被插到了田里,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茁壮的生长着,即使是刁承业也有一种满足感,这些,他也是出了力的。 凤至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这是刁承业过来这几天,他为数不多的比较开心的时候,连带着对刁承业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回去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刁承业感动,忙不迭的点头,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同时想着怎么给于司农赶走,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大好消息,于司农这个混蛋,居然自己主动提出要走。 “真的?”刁承业不信任的打量着,实在是,这不像于司农的风格啊。 “是啊,我来就是不放心凤至,他突然走了,我还以为是家里这头出了什么急事,现在看他过的好也就放心了。公司那头还有事儿,我也不能总在这,就先走了。”于司农一脸诚挚:“凤至,有困难你就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于找到的是录取通知书,后面沈安邦收到邮件也是他搞的鬼,是我没写清楚,大家好像都没看懂orz 刁承业冷哼一声:“不用了,他没什么困难,你走了就更没有了。” 于司农不理他,只看着凤至。 凤至神情有些不可置信和犹豫:“我倒是没什么困难,只是还欠着你钱呢,现在可还不起,要等些日子了。” “我替你还。”刁承业急吼吼的,换来凤至小小的鄙视。 “不用着急,我也不缺这一点,就当是做好事了,你等着有钱的时候再给我就好,没有就不用给了,就当是,我给你包的结婚红包,毕竟,咱们的情分是有的。”于司农说的肉麻,弄的凤至也不好意思起来,点头同意了。 因为于司农明天就走,凤至还是好好的收拾了几样菜就当做践行,在他去厨房的当口,刁承业不信任的询问了一回于司农:“你真的要走?” “真的。”于司农端过茶水喝了一口,举起自己受伤的手给他看,“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留在这里也是添乱,而且凤至明显不是很喜欢咱们过来的样子,我也看透了,他有自己的生活挺好的,之前的事,就当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过了也就过了,没必要揪着不放。” 刁承业冷笑:“想的美,他骗了我这么久的感情,岂能就这么算了?” “他欺骗你什么感情了?你真的付出了吗?你觉得,如果不是这回凤至主动离开,甩了你,他会和你之前交往的对象有什么不同吗?”于司农苦口婆心:“咱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的性子,我不敢说全了解,还是有几分知道你,你扪心自问,现在对凤至究竟是喜欢,还是占有和不甘心?”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刁承业从未听人说过,此时让于司农这么一点,就有些犹豫,半晌他握紧了手:“你说的这些,我没想过,不过我知道,在他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打定主意和他过日子了,结婚也只是一个借口,糊弄糊弄家里,何况我已经为了他和家里摊牌了,若是再没了人,岂不是得不偿失,不管什么感情,我得先把人弄到手再说,你不要他了,正好。你说呢?”说着,双手叉腰的望着于司农,眼里满是挑衅。 “那是,那是,你说的有道理。”于司农心下暗恨,表面上却是一派和气,然后状似无意的转移了话题:“虽然我不和你争了,不过那个王大丫总是个麻烦,你可别小瞧了她。对了,你有办法对付她了吗?” 刁承业刚想说什么,凤至的声音传过来,让帮忙打水,顾不上于司农,刁承业赶紧去了,两人就此无话。 晚上,刁承业和于司农乖乖的一人一个屋子,考虑到于司农要走了,刁承业还贴心的将大屋子让出来,自己去睡了小屋子,屋里的热气已经散去,不过温度还是不低,好在这屋子背阴,又许久没住过人,因此也还算住得。 凤至不解:“你们一起住西屋不行吗?干嘛还非要非开,我看你和林助理住的好好的,这屋子以前堆杂物用的,最近才收拾出来,一股霉味儿。” 刁承业摇头:“你不懂,我们来是无论如何睡不到一张床上的,我宁愿自己委屈些,也不要和他一间屋子。” 凤至搞不清他的这些个小心思,暗自嘀咕了一句矫情就回去了,顺便看了于司农一眼,发现他一切正常也就放下心来,虽然心里总觉着于司农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可是人都要走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现在又没什么可图的。 第二天一早,凤至去送于司农,让刁承业在家里呆着,顺便把后院的菜地浇一浇,这活儿容易,刁承业应了。 两人刚走没多久,大门被推开,是大丫,叫着凤至的名字打招呼,她来给看看凤至,顺便早上隔壁村有个集,想让凤至和她一起去。 刁承业提着桶从后院出来,见是大丫,说了句凤至出去了,也不再理会。 大丫左看右看,发现只有刁承业一个人在,顺嘴问了句于司农,得知他已经回去,心中就有了疑问。 “刁大哥好像来了不少日子了,家里不惦记着?”大丫问的委婉。 刁承业算了算:“也没多少日子,不到一周呢,家里不惦记。” “瞧您说的,家里人就是嘴上不说,心里也想呢,何况我们乡下地方,粗茶淡饭的,怕是招待不好,看您的手就知道是个没干过活儿的,怎么好意思让您每日跟着凤至下田。他呀,就是粗心,我可得好好说说他。”王大丫笑道,说的是客气话,却字字都带着刀。 刁承业坐在了井沿儿上,笑嘻嘻的打量着大丫,对方看他看,也是淡定的笑着,挺直了腰,一团和气。 不过刁承业也不是傻的,当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嗨,我能有什么意思,这不是为了您着想,怕家里惦记嘛,于先生比您来的晚都回去了,您也得考虑考虑家里,再说了,”大丫搓搓手,揉弄着衣服,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和凤至得出门几天,去看看我表叔,帮着做些活儿,他无儿无女,就指望我帮衬了,以前都是我一个人去,前阵子凤至说和我一起去。” 说起这个,王大丫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我这个表叔啊,年轻时候样样都好,就是遇人不淑,”说着左瞧瞧右看看,方放低了声音:“他啊,居然喜欢上一个男人,您说说,这不是造孽嘛,两个人搭伙过日子,这周围人指指点点就不必说了。好容易日子过好一点,那男人又出了事故,早早去了,我表叔呢,孤零零一个,想找介绍个人和他过日子,人家都知道他是二椅子,哪个女人肯要他呢,这不,到现在孤零零一个怪可怜的,要是有亲戚还好,能有个照应,要是没有,那可就可怜了,将来老了可怎么办呢?就是入土,连个收尸抬棺的都没有,多可怜。您说是不?” 第二十章 刁承业冷冷一笑,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女人,不但看出了端倪,还学会指桑骂槐了,不过以刁承业的脸皮之厚,又怎么肯轻易认输。 因此他大大方方的笑了,拍拍裤腿上的灰尘,平静的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绕弯子,你说吧,多少钱肯离开凤至?” “什么?”大丫有些不可置信。 “就是我给你钱,你离开凤至,放心吧,反正他早晚都会和我走,你又何必多加纠缠,现在拿钱走人,既省事又实惠。”刁承业很是自信,他就不信,凤至会当真娶了这个乡下女人,这一切都是凤至的一时兴起,一定是。等他看到自己的好,就会回心转意了,这乡下地方,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大丫被吓坏了,这种只在电视上演过的情节现实中还是第一次碰到:“你,你脑子坏了吗?” 刁承业皱眉,“你不开价,我可说了?两万怎么样?听说你们这彩礼就是这个价,够你重新找一个了吧。” 彩礼是五万块,不过鉴于大丫觉得凤至好,主动把价格降到了两万,不想刁承业竟然知道了,大丫定一定神,觉得不可思议,用打量的眼光看着刁承业,不确定他是不是突然抽风。 大丫这样子让刁承业皱眉,不够吗?这女人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刚想说什么,凤至回来了,看到两人诡异的姿势颇为惊讶,来回打量了一番,还没说什么,大丫已经一脸惊慌的跑开了,凤至叫了两声,对方也没有回头。 此事颇为诡异,不是说好了一起去赶集吗,怎么又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若是家里又急事也应该说一声才是,凤至颇为郁闷的摇摇头,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问问刁承业,也是一问三不知,拿出手机来打了两个电话也是不通,却意外的发现了于司农的号码。 刁承业有些阴阳怪气:“我都不知道你的新号码,那小子的号却已经存上了,凤至,可以啊。” “别闹。”凤至皱紧了眉头,他也没告诉过于司农号码,想来想去只能是昨天下午于司农独自在家的时候弄的,此话一出,刁承业就心中一紧,他就不该把于司农独自放在家里。 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一句:“凤至,你家里没什么重要东西吧,可别让于司农给弄走了,我看他走的匆忙,定有猫腻。”这么一想,刁承业也紧张起来。 “别胡说,他不是那种人,再说了,我们家你也看到了,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凤至不认同刁承业的说法。 这话也对,于司农也不是缺钱的,不至于偷拿什么重要东西,不过这可就奇怪了,毕竟于司农走的匆忙,像是突然下的决定,现在仔细想想怎么都透着股不对劲儿,刁承业想来想去没有思路,只好安慰自己是想多了。 恰好今天有集市而大丫又突然离开,凤至干脆带着刁承业到集市上逛逛,买了一些农具和吃的,看到刁承业的西装裤子下面被磨破了,又买了针线回来。 下午的时候,凤至对着天色穿线,将刁承业西装裤下面被磨破的部分细细的缝上,随即失笑,估计也不会再穿了,又何必费这个力气,倒是刁承业喜滋滋的,称赞他手艺好。 不过一个大男人有此技术也是颇为奇怪的,刁承业有了疑问,他光知道凤至家务干的好,不知道他针线上也有一手。 凤至无奈:“这有什么难的,小时候哪里穿的起新衣服,不都是缝缝补补,就是遇到你之前我也是这样的。”话到此处随即住口,对于和刁承业一起的日子,不想回忆的太多。 刁承业却是以为他想起了从前的苦日子,心中也颇为酸涩,摸着凤至的手承诺,要让他不再吃那种苦了。 凤至却不觉得那是苦,相反,那时候虽然生活艰难了些,基本的温饱却还是有的,他和沈安邦不学习了就到山上摘果子采蘑菇等等,各种趣味是少不了的。 回忆起之前来就有些收不住,等到发现自己手舞足蹈的时候,凤至讪讪的住了口,刁承业颇为高兴,这是凤至头一回和他说这么多话,原来凤至的性子也不是开始就是沉郁的,他也有活泼的时候。 见凤至兴起,刁承业便问能不能带自己去摸鱼,他听凤至说心里也颇为心动。 凤至摇摇头,现在不是好时机,不过捉些田鸡吃是可以的,现在正是时候,但也不能捉太多,否则田里的虫子是要多的。 刁承业觉得事情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至少这几天下来,他和凤至相处的越来越和谐,他相信,两人的关系一定会越来越好,凤至也会最终回到他身边。 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至少凤至本人是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并且晚上他们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了他自以为已经解决掉,又重新生出来的麻烦。 回家的时候,凤至和刁承业有说有笑,他们捉了七八只田鸡,在考虑怎么吃,然后就看到门口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是大丫。 刁承业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心里顿时一惊,她不是跑了嘛,怎么又回来了,有心不想让给她来添堵,但是凤至已经看到了大丫,还上赶着打招呼。 大丫看起来有些拘谨,不好意思的往刁承业那边看了看,说要和凤至单独聊聊,有话说。 凤至顺手将塑料桶放到刁承业手上,吩咐他收拾了,二话不说就跟大丫走了,弄的刁承业心里颇是忐忑,哎了一声,凤至回头看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何况大丫带着惊疑的目光虎视眈眈,让刁承业觉得颇为无趣。 他就是干了,就是说了,怎么着吧,刁承业索性破罐子破摔,他就不信,凤至还能怎么着他了。 凤至确实什么也没做,和大丫出去了有一会儿才回屋,发现刁承业傻愣愣的坐在那,塑料桶就摆在脚边,等他回来了才发觉。 刁承业看着凤至,指望他说些什么,没想到凤至什么也没说,样子也颇为平静,倒让刁承业心中颇为忐忑,偷偷瞧了几回,倒让凤至觉得有些发笑。 纠结了半晌,觉着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若连这点担当也没有就太可笑了,因此颇是理直气壮的问起了大丫过来的事。 凤至惊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刁承业主动提起,愣了一下才说,和大丫散了。 刁承业有些惊讶,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这是知难而退了,想了想不放心,又问是不是对方提出了什么条件? 凤至摇摇头,说就是两个人说开了,刁承业见他不愿多谈,自然乐得自在,凤至却叹了一口气,深知家里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家里人保守,特别是他和大丫是村长介绍的,拜村长老婆的大嘴巴所赐,他和大丫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大丫也喜欢炫耀凤至,如今两人忽然断了联系,没有不问的。 凤至不想给大丫造成困扰,刚刚已经和她讲清楚,就说是自己的原因,可是这样一来,无论是喜欢男人还是负心汉,都不是好名声,乡下地方注重声誉 ,他必然是待不下去了。 可惜了刚种下的水稻,凤至心里有些遗憾,可是看到刁承业忙碌的背影,又有些释然,算了,就当做是自己欠他的吧,欠了钱总要还的,不还钱就要从别的地方补上。 不过,离了家能去哪儿呢?S城是肯定不行的,县里也是容不下的,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凤至还在沉思,不过很快,他就不用想了,因为很快沈安邦一个电话就将人又召回了S市。 沈安邦发现了凤至没有上学后很是震惊,不过很快更震惊的事情来了,一个叫于司农的男人拿着凤至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找上了门,说他是凤至的前老板兼债主,还是受害人。 哦,前老板是因为凤至已经跑路了,不过当年找工作的时候把通知书压给他了,债主是凤至从他那借了一笔钱,至今未还。受害人嘛,不巧,据于司农的说法,两人在相处中日久生情,而凤至跑路的行为让他茶不思饭不想,已经到了单相思的境界,他也实在是没法子,才厚着脸皮找到了沈安邦,希望能讨回一个公道。 ============ 第21章 沈安邦看着对面眼圈儿微红,一副可怜模样的于司农,心中自责不已,都是他的错,拖累了凤至,让他不得不去做这些事情。 这么想着,就不由自主的道歉了。 于司农恳切的说:“不必,若我知道了您的情况,也会出手相助的。只是,万万没想到凤至竟然会因为这个离开我。我也不求别的,只要他能回来就好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沈安邦无语,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头,这人的样子太真挚了,讲的话也合情合理,据于司农说,凤至一进了他的公司就表现出色,也得到了于司农的赞赏和重视,两人渐渐的发展成了情侣关系,上次凤至找他借了几万块钱,然后就失踪了,幸好当初进公司的时候,将大学录取通知书压那了,他动用了好些关系,才查到沈安邦这。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打扰,真的。”于司农说着,掏出手帕来在脸上擦了擦。 沈安邦本来看于司农有几分眼熟,这么一低头就想起来了,“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于司农不好意思,“就是上次吃饭的时候,当时我和凤至闹别扭,还去找他了。” 沈安邦思索了一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感觉没什么记忆了。 倒是于司农主动坦白:“实话和您说了,当时我在相亲,所以凤至才生气,和我闹别扭,我一开始觉得不是大事,但是后来才后悔了,我就是应付一下,没想到他真的和我分手。”说着,又低下头去眼圈发红。 然后咬牙切齿:“那个刁承业,就是因此趁虚而入的,本来若他能给凤至幸福,我也就放手了,毕竟他才是凤至的初恋,可是,这个人两面三刀,表面上和凤至好,背地里却三心二意,说不得,凤至就是因为这个心灰意冷的。” 原来如此,沈安邦理清了关系,凤至先和刁承业在一起,后来分手和于司农在一起,两人闹别扭后就又和刁承业和好,没想到,这人两面三刀。 这就和自己掌握的信息对上了,本来沈安邦是将信将疑的,但是这么一理顺思路,就觉得有可能,毕竟凤至的性子他是了解的,若是念旧再次受了刁承业的蒙骗,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之前他让同学帮忙查的东西也显示了刁承业很不老实,只不过当时为了凤至没说罢了,现在他倒是有些后悔,早知道有一个这么痴情的于司农,早该让凤至看清那人的真面目的。 只不过,沈安邦还有一事不解:“于大哥,恕我冒昧,这世界上的人不少,以你的条件,想来更好的也有,你怎么就喜欢凤至呢?”还这么一副情圣的样子,当然最后一句话憋在心里没问出来,不过也足够令人生疑的了。 是啊,看于司农的样子也不是没钱的,要知道男人有了权势,贴上来的不管男人和女人都不会少,如于司农这样痴情的,反而是少见。 没想到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于司农显得有些生气:“难道一个人有了钱,有了权势,便不能有真心了吗?我不是刁承业,我认定的人,就只有一个,何况,爱情这件事怎么能说的清楚,凤至的身份和我无关,他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和他是乡下种地的都不影响我对他的感情。何况,”于司农低下头,眸光一闪:“您应该对此有所体悟不是吗?” 想到赖在家里沙发上不走的那个,沈安邦也有些无语,不过他现在确信了于司农的话,并保证帮忙把凤至找回来,至少要把学业完成,毕竟于司农说的也有道理,并不是说大学就飞上不可了,不过时人多势力,有这么一块敲门砖,总比去做苦力好,这也是他欠凤至的。 和于司农告辞后,沈安邦回到家,心情有些低落,感觉胸口闷闷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高非语正在厨房忙活着,看他情绪不好,忙关了火过来,关切的询问是怎么回事。 他眼中的关心不是作伪,何况在本市的新闻上看过几次后,也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越是这样,沈安邦越是觉着不可思议,耳中忽又想起于司农的话,难道一个人有了权势,便不能有真心了吗?若非如此,这个男人干嘛绕过半个城市过来,非要挤在他这小小一居室的沙发上呢。 不想再想这些,沈安邦将头靠在高非语的肩膀上,说了声累。高非语顿觉受宠若惊,手在昂贵的西服裤子上擦了好几下,才慢慢僵硬的伸过去,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抚。 凤至接到沈安邦的电话,让他无论如何回S市一趟的时候,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刁承业喜滋滋的帮忙收拾行李,下定决心让凤至回到S市就不再回来,而这个愿望他很快就实现了,只是结果很出乎他的意料,也可以说是相当的不满意。 凤至回去的时候坐的是绿皮火车,和刁承业一起,就改成了汽车和飞机,不过,为了不让沈安邦起疑,他告知对方自己是坐的火车,然后让去火车站等人的沈安邦扑了个空。 接到电话的时候,凤至有一瞬间的慌乱,“嗯,我从火车站出来了,在出租车上,马上就到了。” 坐在旁边的刁承业对凤至把自己当成出租车司机有些不满,不过人在屋檐下,他还没忘了当初沈安邦给他的吃的那些辣椒,这倒是有些棘手了,据说和凤至感情很好,现在凤至的态度也能看出来,若是这位不喜欢自己,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啊。 沈安邦听说凤至回去了,虽然心下奇怪,明明有公交的,对他居然舍得打出租的行为表示疑惑,不过还是没多说什么,自己坐地铁回去了,路上顺便给凤至买了些生活用品,牙具拖鞋之类。 昨天他已经和高非语说过,要和弟弟一起住,烦请他搬出去,一个小房子住三个大男人确实不太方便。 高非语没说话,转头就住到了对面,沈安邦无奈,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管不到对面去。 刁承业把凤至送到小区门口,有心想上去坐坐,凤至一脸紧张的拒绝了,好吧,刁承业有些郁闷,他有那么见不得人吗?不过看凤至头一回这么紧张,也知道不好造次,反正他知道了地方,以后还能常来。 对此,刁承业心情大好,想到于司农那老小子再去找凤至的时候说不定会扑了个空心里就更加高兴了,看着凤至进去了才开车回家,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凤至上楼,刚按了两下门铃门就开了,沈安邦一脸惊喜的望着他,赶紧拉人进来,细细的打量了一回方道:“黑了,瘦了。”这是自然的,这阵子的农活儿让凤至在太阳下晒的有些黑了,人也显得精神了一点,说着沈安邦的眼圈儿就有些发红,不过他很好的克制住了这种情绪,先让凤至吃饭。 凤至确实有些饿了,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是晚上,只正式吃了一顿早饭,中午在县城随意对付的,沈安邦只会焖米饭,特地从楼下的饭店里买了两个凤至爱吃的菜,凤至也确实饿了,风卷残云吃了个精光。 吃饱饭后觉得身上黏腻腻的,一路飞机汽车难免有些困倦,夏天又是正热的时候,冲个凉是最好的,沈安邦赶紧将新买的生活用品拿出来,送凤至去了浴室,收拾了碗筷才想起来,忘了买睡衣。 沈安邦一共两件睡衣,一件是他昨天穿的,一件是高非语穿过的,已经让他拿到了对面去,现在倒有些棘手,马上去买也来不及了,正犹疑间,水声停了,凤至已经擦着头发出来了,全身上下只围了一块浴巾。 精壮的身体上细细的淌着水珠,凤至也不在意,沈安邦有些尴尬,他在凤至的庇护下活的太久了,连睡衣这种小事都忘了准备,心中颇为自责。 凤至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咱们小时候也没穿过睡衣不是?”说着擦干了头发到床上,突发奇想对沈安邦道:“哥,你也把睡衣脱了吧,和小时候那样,咱们都很久没一起睡觉了。” 沈安邦想了想,是有几年了,不过还是怪不好意思的,在凤至的怂恿和哀求下实在磨不过,只好随了他的意,是有些奇怪的感觉。 时候不早,两人关了灯,黑夜更能拉近距离,不知是谁起的话头,小时候的事情遥远又模糊,现在却仿佛一一清晰起来,在脑海中浮现,两人边笑边感慨,渐渐的又撑不住困倦睡着了,大概是对彼此的气息太过熟悉,睡梦中也不由自主的相互靠近,手臂互相搭在一起。 因此第二天高非语发现卧室门没关,进来叫沈安邦吃早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和凤至光溜溜的搂在一起的画面。 沈安邦身体不好,因此早饭是一定要吃的,住医院的那段时间也养成了良好的作息规律,但是他不太会做饭,所以搬过来之后一般是在楼下的早餐店解决,但是从卫生角度来讲可能不那么尽如人意。 高非语死皮赖脸的搬进来之后,就负担起了做饭的任务,一开始沈安邦是不太同意的,觉着不好意思,后来也就慢慢习惯,更带了点让他知难而退的意思,毕竟高非语也是一个大忙人,对食物也颇为挑剔,倒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没想到对方一坚持就是一个多月。 昨天高非语是知道凤至来了的,沈安邦已经打过招呼了,考虑到凤至睡在沙发上,他特地在自己家做好了再端过来,进门后却发现沙发上清清爽爽,不过门口多出来的拖鞋和角落的行李箱证明人已经来了。 高非语将早餐放在桌子上,思索了一瞬,发现卧室的门没锁住,轻微的挑了下眉头,他住沙发的时候,沈安邦可是一向将门锁的紧紧的,真是区别待遇。心里小小的不爽了一下,高非语推开了房门。 因为天气热,凤至和沈安邦都是节俭人,所以空调没开,窗子是开着的,窗帘也并没有拉紧,因此借着明亮的光线,高非语看清了室内,沈安邦和凤至盖着一床毛巾被,另一个被踢到了脚底下,两人的枕头交叠在一起,沈安邦的头枕在凤至肩膀上,凤至的一只手臂横在沈安邦腰上,被子只盖到腰间,两人的上身是赤`裸的。 眼前的景象让高非语眉头紧锁,下意识在沈安邦身上逡巡了一番,很好,皮肤光洁,并没有乱七八糟的痕迹,空气中的味道也很清新,当然即使有味道现在也不存在了。 床上的两人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沉浸在睡梦中没有惊醒,沈安邦小声的叫了声凤至的名字,翻了个身向他靠过去,被子滑落,露出一般白嫩的臀`部,居然连内裤也没穿,高非语心中惊涛骇浪,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却忽然发觉嘴上一湿,伸手一抹,竟然流出了鼻血。 于司农正吃早餐,忽然收到了高非语的一条消息,整张照片打了密密的马赛克,只能隐隐看见一个人影,似乎是凤至,没穿上衣躺在床上,他心中吃了一惊,心想莫不是他看上了凤至,那可不太妙,紧接着,又收到了一句话,“管好你的人,尽快让他搬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嗯?于司农仔细看着照片,发现被马赛克遮住的很可能是另一个人,想到凤至和沈安邦的感情,他皱紧了眉头,连早饭都没兴致了。 两个人起床的时候,高非语已经走了,并且锁好了门,大概是昨天晚上两个人聊到太晚,身边的气息又太过熟悉,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工作日的早上,整个小区都有些静悄悄,清新的空气流动进房间,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上不少。 凤至随便套了件衣服去厨房做饭,发现已经摆好了早餐,但是只有一人份,有些疑惑的问了问沈安邦,对方倒有些尴尬,没想到今天高非语居然做了早餐过来,凤至问他又说不出,只好含混过去。 看看桌子上的东西都是西式的,凤至未免有些不赞同的样子,这样的东西怎么能有营养呢,因此翻翻冰箱里的东西,赶紧开火熬些蔬菜粥,又告诉沈安邦沈安邦楼下一家店里的烧麦和包子不错,让他买些回来。 沈安邦出门,回来的时候却在楼下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刁承业。 见到沈安邦,刁承业笑着过来打招呼,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早啊。”昨天他忙到半夜,总算将这几天不在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今天却一早就醒来,一来身边冷冷清清,二来和凤至在农村待的日子不长,却养成了生物钟,今日无事便想来凤至这里看看,但是摸不着什么情况,刚好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眼尖的看到沈安邦出来,赶紧停了车过来打招呼。 ====================================== 今天只有一点,来个小段子。 早上,高非语端着两份早餐进门,想顺带讨好一下小舅子。 进门后,发现两人睡在一起,怒而拿走一份。 睡我的人,还想吃我的饭?美的你。 “早上好,今天天气不错啊。”刁承业自来熟的过来,想要顺手帮沈安邦提一下东西,没想到被顺手躲开,沈安邦默默的在前面走,也不搭理。 嘿,他就不信邪了。 刁承业快走两步跟上,完全不气馁,笑眯眯的道:“快开学了吧,要找工作吗?我帮你介绍介绍,钱多活少升职快,真的。”然后他就开始滔滔不绝。 沈安邦真是佩服这个人,脸皮厚到了一定的地步,他只好停住了脚步,无奈道:“暂时没有找工作的打算,开学还有课呢。” “我就知道。”刁承业嘿嘿一笑,“我逗你呢,要真有这种工作,我肯定自己就先去了。” 沈安邦无语,偷偷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继续搭理他了。 “那个,大舅子,你这是买了早饭吗?我早上还没吃呢,能一起吃点吗?”看着沈安邦手里的东西,刁承业笑呵呵的。 沈安邦本来打定主意不理这人了,听了这话有些不可思议:“你叫我什么?” “大舅子啊。”刁承业一脸正直的表情,“你比我小,我叫你哥肯定不合适,但你是凤至的长辈,直呼其名也太不尊重了,我想来想去,还是这么叫你合适。亲切,好听。” 沈安邦简直无语,听到这话简直要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他郑重警告:“凤至是我弟弟不假,但你这大舅子叫错人了,这没你乱攀亲戚的地儿。我不认识你。” 刁承业笑道:“怎么不认识,上次吃火锅的时候,您给我加了好些辣椒呢,我不能吃辣,记忆深刻的很,您倒忘了?” “哦,原来是你啊。”沈安邦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当时我跟你说什么来着?金盛的1888房间,4月5日,3月30日……”他记性极好,当下就要继续念下去,刁承业已经冷下了脸,不复热络的神态。 暗地里咬了咬牙,刁承业不明白为何他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大,当下眯起了眼睛,不过还是好脾气的道:“大舅子,这都是旧事了,真的。不信你再调查调查。而且,”刁承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和凤至都将清楚了,凤至也不在乎。真的。” 为表诚恳,他还拍了拍胸`脯。 “凤至不在乎?”沈安邦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天色,轻轻问了一个问题,“刁先生,我看今天早上有朝霞,你说晚上门口卖包子的大姐回去的时候会不会淋雨啊。” “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刁承业摸不着头脑,“要不,我开车送她回去?”同时心里腹诽,这病美人好不容易身子好了,怎么又添了圣母的毛病,幸好凤至不是这样的,否则以后岂不是为了别人的事情忙死。 听了他的回答,沈安邦只是微笑着叹了一句:“是啊,和你有什么关系。那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又和凤至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诛心,分明是否了他的努力,和他和凤至的一切关系。刁承业心中颇有些愤愤不平,他是做的不对,可是已经改过了,而且,凤至不是也给他戴了姓于的绿帽子了吗?如此也算是扯平,偏沈安邦又揪着不放。 他何曾受过这般气,便是凤至,也只是偶尔冷着他而已,而在他的努力之下,这冷遇也没有多久,但是没想到被沈安邦这看起来柔弱的怼了个哑口无言,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得,刁承业所幸闭上了嘴,等着上去见到凤至再说。 刁承业早就瞄见了沈安邦手里提的东西,那就不是一个人的分量,到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进了门再说,想到于司农还不知道凤至回来了,刁承业心里又喜滋滋。 想着要先给凤至换个号码,然后把家搬了,这样于司农回村子会扑个空,回S市也摸不着人影,等过一阵子,自己或者托人给他介绍一个,或者干脆安排个小妖精,他的 注意力一转移,保准忘了凤至,这么一计划,刁承业心中大定。 至于沈安邦,他不屑的撇撇嘴,若是凤至真打定主意跟着自己,他还能拦腰将人保住不成。 这么计划着,电梯响了一声,沈安邦率先跨了出去,刁承业眼尖腿快的跟着迈出,还没等站利索,就见沈安邦又跨了回去,并且迅速的将门和尚,得意不已。 刁承业盯着电梯上不断变动的数字,觉着大舅子是不是有些脑抽了,难道他就看不见电梯停下的楼层吗? 然后他就发现电梯又在楼上的几层楼分别停了几次,他还真没法判断沈安邦到底是在哪一层下的。 刁承业无语,幸好回来的时候长了个心眼,吩咐人给凤至买了个新手机,凤至之前把手机还给他,自己换了个老年机,除了打电话发短信之外什么功能也没有,让刁承业颇为看不过眼。这次一起回来,赶紧趁机换了。 凤至本来不想要,但是刁承业好说歹说,只说是为了联系方便,何况发短信打电话是要钱的,如果用微信则方便许多。凤至无法,只好收了,自己去网上偷偷查了价格,准备攒钱还给他。 在刁承业看来,凤至回来,两人的关系就有继续的希望,不管当初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以后,两人只有一种关系,那就是情侣关系,至于他以前做的糊涂事,谁还没年轻过呢? 何况,他都已经不计较凤至和于司农的事情了,凤至又有什么好计较他的。 对于刁承业的想法,凤至是全然不知的,若是知道了,估计也只会冷漠的哦一声,不置可否。 凤至的脑回路有些奇怪,说的好听些是直,不好听就是轴,在他看来,不管是刁承业还是于司农,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当时从刁承业那里,拿也好骗也好得到的钱,是基于他们的“雇佣”关系上的,因此他并无愧疚之情,只觉得是自己合理得到的,何况生活的重压之下,他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而和于司农之间的经济来往,说的是送的,那他卖也好,收下也好,都是自己的自由,至于最后借到的钱,就是借,打算慢慢攒钱还回去的。 现在对于刁承业给的手机,他也觉得两人既然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关系,自然不应该免费拿人家的东西,因此努力的攒钱。 刁承业还不知道凤至的这些想法,如果知道了,非跳起来让他说清楚不可,不过现在的两人也都没注意到这些分歧,在凤至看来,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两人一起回来也说明不了什么,刁承业却是觉得两人之间大有可为,这就是沟通不畅的悲剧了。 刁承业给凤至打电话要问他住在哪,凤至正拿了小碟在那里倒醋,准备吃早饭。闻言想了想,一个劲儿的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想说,刁承业有些发恼,正准备说些什么,肚子咕噜的叫了一声,倒把凤至逗笑,相信了他是真的没吃早饭。 说了房号之后刁承业喜滋滋的挂掉电话,哼,大舅子不说又怎么样,凤至告诉他了,虽然之前的态度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是还是告诉了自己不是吗? 刁承业上到楼上,沈安邦正在卧室整理,所以开门的是凤至,桌子上正端端正正的摆好了三份碗筷,本来没有刁承业的份的,但谁让凤至听到了他肚子叫呢,想到在乡下的时候他也不容易,一时心软就给刁承业也准备了一份。 这就是贴心,刁承业颇为高兴。 等沈安邦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刁承业大摇大摆的坐在桌子前,凤至正在那盛粥,见到沈安邦,刁承业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呦,又见面了。” 沈安邦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没说什么,到桌边坐下,和刁承业对面的位置错开。凤至刚好转身,看到他们打招呼惊讶了一下:“你们认识?” “认识。”“不认识。”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凤至疑惑的看着两人,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刁承业似笑非笑:“楼下刚见过,怎么能说不认识。”没等沈安邦开口就继续道:“不认识也没关系,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认识,是吧,凤至?”说着对凤至微笑了一下,露出得意的笑容。 沈安邦似笑非笑的动了动嘴角,到刁承业斜对面坐下,面不改色:“我只认识人。”言下之意是刁承业不是人。 刁承业顿时气歪了鼻子,摩拳擦掌想要回击一番,却见沈安邦咳嗽了两声,凤至就紧张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帮他拍背,还指挥刁承业去倒水,刁承业本来不想去,但是看到凤至的眼神就怂了。 他拿着杯子掂量着,要不要往里吐几口吐沫,忽而想到那不是间接接吻了吗?想到此不由一阵恶寒,猛摇了一下头甩掉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规规矩矩的端着水杯到了桌子边上。 没想到沈安邦居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饮水机就在客厅边上,你去了这么久,不会偷偷使坏吧?是不是往里吐唾沫了?” 刁承业险些没被噎死,恨恨的将杯子往桌子上一顿,“爱喝不喝。”由于力气过大,杯中的谁嘭出来,贱了沈安邦一身,连凤至也被波及到了。 “脾气还挺大。”沈安邦小声嘀咕了一句,没说什么端起水来喝了,见凤至关心的看着他,拍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让他坐下来吃饭。 刁承业本来在客厅叉着腰生气,结果看见两个人吃饭居然没叫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沈安邦也就算了,凤至居然都不叫自己一声的,哼,不让自己吃,却偏要吃。 这么想着,刁承业又回到饭桌上坐下了,沈安邦有心出言讽刺,看到凤至的眼神又打消了主意,同时心中有些疑惑,这个刁承业和他了解到的不一样啊。怎么说,不像是于司农描述的那么阴险狡诈,倒是有些直愣愣的感觉,若是真傻,不知道怎么把生意做的那么打,若是假的,那这个人可谓是心机深沉至极了。 刁承业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沈安邦心中的印象在两极之间徘徊,他一心只盯着凤至,好容易吃完了饭,刁承业放下碗筷就想和凤至聊天,凤至却表示要先收拾了东西。 无奈之下,刁承业帮着收拾桌子,凤至去洗碗,他发现沈安邦什么也没干反而打开电脑不知道在忙活什么,顿时心生不满,看凤至没注意,放下手中的东西去背后盯着,却发现他在填一份复学申请,电脑旁边摆着凤至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这是哪儿来的?”刁承业吃了已经,随即想到凤至也能就是因为这个被叫回来的。 “于司农给的。”沈安邦头也不回继续在电脑上填着什么,关于凤至的有些东西,他甚至比凤至本人更清楚。 刁承业心里大震,生怕自己听错了,“于司农,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凤至也洗完了碗,一脸疑惑的过来,捡起通知书看了看,十分奇怪:“我不是放在家里吗?怎么出现在这了?”然后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作假,当年自己准备撕了的,现在中间还有一道小小的痕迹。 沈安邦沉默,当年他和凤至离开的时候,他让凤至再检查一下东西,尤其是通知书这种东西别忘了带,没想到凤至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放在了家里,甚至可能一开始就没打算带上。 “凤至,我帮你联系了学校,开学就是新学期,你可以从大一读起。”沈安邦一脸平静的样子。 难得的,刁承业也十分赞同他的话,当然对于凤至做什么,他并不十分关心,他高兴的是凤至终于会留在这了,本来他是准备想办法的,现在可好,办法也不用想了,沈安邦给他想好了。这么一来,又觉得沈安邦这人其实有点用处,之前自己被他刺两下也无所谓了。 没想到凤至却不是很同意:“已经这么久了,再去学校也没什么意义。你若不想让我回去,我继续到饭店挺好的,再干两年就能做主厨了。” 凤至对自己的人生很有规划,他不觉得现在再回去上学有什么意义,无非是一个安慰罢了。他到是发现自己在厨艺上还挺有天赋,如果攒够了钱开个小饭店,也是可以的,虽然辛苦些,不过也是一种谋生的方式。 刁承业赶紧道:“凤至,你要是赚钱的话,完全可以来我们公司兼职啊,你没干过不要紧,我找人教你,当厨师太累了,夏天热死,你不要去。” 沈安邦不劝,他只是让凤至想想爷爷临终前的期望,说到这个,他不得不严肃起来,凤至也低下了头,爷爷确实希望他们能够一起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可是,凤至踟躇着:“谁来赚钱呢?” “我还攒了一点钱,学费可以贷款,将来咱们慢慢还就是了,而且我很快就可以实习,明年就毕业了,钱不是问题。”沈安邦说的有理有据:“而且我和帮你联系好了,可以不住宿舍,咱们两个一起住,也省了住宿费。” 这个办法不错,仔细算了算,似乎开支也没那么大,而且平时也可以打工赚钱,凤至拗不过,还是同意了,主要是不想违背了爷爷的遗愿。 刁承业开始还听的好好的,等到沈安邦说让凤至和他一起住就不同意了,“你这地方这么小,难道让凤至一直住沙发不成?一天两天的行,久了可休息不好。” 沈安邦淡定的道:“谁说住沙发了?凤至昨天也没住沙发,我们可以睡一张床。” 第24章 “什么?”刁承业听到两人居然睡一张床,只差没跳起来反对,“你们两个怎么能睡一张床呢?” 他的反应过大,让凤至不明所以,觉得这不是一件多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沈安邦也冷冷的看着他,察觉到自己太过激动了,刁承业咳了一声,假装不在意道:“毕竟夏天太热了嘛,而且床就那么大,也许会伸展不开啊。你又不喜欢开空调。”说着看了一眼凤至。 这话不假,不过沈安邦是不会让他如愿的,当下笑道:“那凤至以后也不要和别人男人睡一张床了。”在说到别的男人的时候,故意加重了音节,虽然他没看任何人,但是刁承业又不是傻的,怎么会听不出来他针对的是自己。 有心想要说什么来反驳,却见凤至悄悄的冲他摆摆手,让他不要说话,这让刁承业被安抚了,好吧,看在凤至的面子上。 知道凤至不会走了,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刁承业今天还有事情忙,而且看沈安邦对他不太是很欢迎,也就不留在这里自取其辱了,礼貌的告辞。 凤至送他出门,刁承业忽然有些委屈:“凤至,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你哥哥重要。” 凤至点点头,因为确实如此,看刁承业的情绪一下子失落下来,他又觉得好笑:“不过,你为什么要和他比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事情都是一起承担,可以说是最亲密的人了。” “那我呢?”刁承业有些不抱希望的问,刚刚积攒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你,你是给了我很多帮助的人。”凤至低声道。 “刁承业,我和你实说,当初在医院,我之所以帮你,根本不是因为我好心,而是因为我看见你衣服里面绣着的牌子了,我不是好人,就是想顺手牵羊一把,当时,安邦哥病的很重,所以。”凤至决定和刁承业说实话,他觉得这个人之所以不死心,就是因为心底对自己还有一些幻想吧,现在他就要打破这种幻想,让他认清现实,虽然,心底有那么一点点不舍,但这是应该的,两个人本来就在不同的世界,之前的关系,不过是因为他的隐忍和把刁承业当做老板的满不在乎。 刁承业轻笑了一声,“凤至,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不是傻子,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身边,我当然都知道。我不去调查你,因为我相信你。虽然有些东西也是在你走了之后我才知道的,可是,我没有被欺骗的愤怒,只有心疼。” “之前,我们都做了错事,我以为,你会一直好屁的在我身边,留在家里等我回来,无论我怎么,”刁承业顿了顿,“无论我怎么在外面胡闹,但是你走之后,我才察觉,原来我离不开你了。” 凤至看着他,正要说什么,电梯门开了,两人已经到了楼下,正好撞上要进来的于司农。他手里还提着东西,看起来是一些药材和水果,看到刁承业和凤至一起下来,吃了一惊,迅速的眨了两下眼睛。 看着他的样子,刁承业哼了一声,忽然恶趣味起,搂着凤至的肩膀道:“呦,这不是于先生吗?您当时怎么说的,死心了?那还跑到这干嘛?”伸手接过于司农提着的袋子看了看,笑道:“不会是想追求我大舅子吧?那可不成,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还是你惹不起的主儿。”说着,恶劣的笑了起来。 于司农接过东西,呵呵了一声,温声道:“凤至,你怎么回来了?” “安邦哥叫我回来上学,快开学了。”凤至有些尴尬的躲开了刁承业的手,虽然以前在公共场所的亲密行为也有过,不过于司农不一样。 看到刁承业的行为,于司农只做不见,仔细的问凤至一些问题,很是关心的样子。 刁承业哼了一声:“拎着东西,你不累吗?在这说话也不太好,人来人往的,别挡着道了。” 已经过了上下班的高峰期,小区也显得有些空荡,楼梯口更是没什么人走动,不过刁承业为了挤兑于司农,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于司农并不在意,趁机道:“那正好,你不是要走吗?我和凤至上去说。” 说着自然的将东西分了一些到凤至的手上,然后去按电梯,刁承业不爽却也没办法,想要和凤至说的话也卡在了嗓子眼,只好和凤至点点头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于司农没说什么,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进了电梯后,忽然道歉:“凤至,对不起,我说谎了。” “什么?”凤至不明所以,水润的眸子盯着他,脸上带了些差异的表情。 于司农脸上的表情很是沉痛:“我偷拿了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然后和沈安邦说了一些不符合事实的事情,就是为了让你回来,凤至,对不起。你要是不高兴,就打我骂我好了。但是我不后悔,真的。” 他这么诚实,倒是让凤至无话可说,之前沈安邦露出的意思,就让他觉得不对,于司农什么时候成了他老板了,没想到现在这人主动承认了错误。 凤至无语,看他的样子又有所不忍,只好道:“你不必和我说这些,回去和安邦哥讲吧,你骗的是他,不是我。” 于司农答应一声,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低声道:“那凤至,你还怪我吗?” ================== 于司农追爱三十六计之以退为进 凤至摇摇头,说不上怪不怪的,反正他对未来的规划其实也还没想好,虽然于司农不问自取拿了他的东西,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拿就拿了。 那就好,于司农长舒了一口气,当初和沈安邦半真半假的话本来就是为了借他的手让凤至回来说的,现在他这么一道歉估计也就不好再追究,何况他说的也没错,刁承业确实三心二意,他又确实对凤至一心一意,改过自新了。 这么想着,底气就足很多,对接下来和沈安邦的会面也极有信心,几次接触下来,他发现沈安邦虽然看着好说话,实际上是极有主意的人,而且看他一个电话就能把凤至叫来的样子,对凤至的影响力也是颇深,他就不信,凭借自己对凤至的情谊和自身的手段,还得不到凤至。 见到两人一起回来,沈安邦有些惊讶,不过没多说什么,倒是对凤至露出一个微妙的笑意,这笑凤至极熟悉的,小时候哪个小女孩给凤至写了情书托他转交,沈安邦就会露出这种笑容。 凤至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沈安邦并没有笑话的意思,不过和两个男人关系不清不楚的还弄到了家人面前,确实有些说不过去,给于司农倒了杯水之后就坐在那安静的一言不发。 于司农简单的说明了来意,一来是给沈安邦道歉,之前为了凤至说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谎言,希望能取得原谅,二是听说凤至回来了,来看看他。 指着带过来的东西,于司农笑道:“凤至,前几天看你有些眯眼睛了,一定是在太阳下时间太长了,水又反光对眼睛不好,给你带了些补品,会有些作用,这么好看的眼睛,带上眼镜多可惜。” 凤至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指没说话,沈安邦看他们有话说的样子,借口去办点事出门了,于是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空气中静悄悄的,沈安邦关门的声音很轻,这声音之后就是沉默,于司农端起水来喝了一口,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之前想好的套路,计划好的说辞,似乎都没了用武之地。 “那个,钱我会还给你的。”凤至低低的开口,摆弄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 于司农忙摆手:“不用着急,你什么时候方便就行,不方便就不用还了。”然后喟叹一声:“凤至,我们之间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吗?” 凤至不弄手指头了,抬起头阿里看着他,不说话,半晌方慢慢开口:“你不是说以后不来找我了吗?” 于司农苦笑:“凤至,那不过是权宜之计,我又怎么可能不在乎你,不再见你,若真能做到,人生怕也是没烦恼了吧。” “那,你不在乎我和刁承业吗?于司农,咱们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不健康的,是畸形的,我那是不对的,当然,你也是不对的,刁承业也是不对的,我们都是不对的,又何必继续这种错误的行为呢?你们两个,都值得更好的,真的。”凤至说的很诚恳,这也是他一直想说的话,毕竟他也不像再纠缠下去了。 于司农苦笑一声:“凤至,你就是最好的,你不知道吗?你,你有很多你看不到的优点,这正是吸引我的地方,所以我一眼就爱上了你。真的 。” “你说,你第一眼就爱上了我,是为什么?”凤至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意。 “是因为,你好看,善良,真的,当时你的眼睛特别亮,那个老太太在超市门口要钱,别人都是给钱,只有你给她买了面包,我好奇问你,才知道那个老太太是被控制的,给了钱也拿不到自己手里,不如买吃的,当时我就觉得,你特别睿智。” “那天,你就穿了简单的衬衫,单薄的很,但是我觉得,你比后面广告牌上的大明星好看多了,真的。”于司农急切的道 “是吗?”凤至低问,然后露出了一个笑意:“难道不是因为我当时是刁承业的恋人,所以,你想故意打击他吗?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当时,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找人拍照片了对不对?” 凤至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他也干过这活儿,当年他工作的饭店也算是一个高级场所,上层还兼营酒店,私密性还算良好,他是帮厨,不比服务员要一天十几个小时当值,总有休息的时候。 其实最开始的雇主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是拒绝的,毕竟这不太好,可还是敌不过一大沓票子的诱惑,后来,凤至也说服了自己,这又不犯法,电视剧里警察抓坏人还采用非常手段呢,他这样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由于聪明机智身手又好,凤至也算有了些小名声,不多不少,也攒了一些钱,更重要的是,他就是做这个的,因此对相机的捕捉很是敏感,他和于司农第二次见面, 是于司农非要请他吃东西,凤至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不得不说,于司农这个人真是风度翩翩,又很懂进退,偶尔做一些略有亲密的举动又是适可而止,并不让人觉得唐突无礼,可是平时看起来正常的举动在镜头的精心捕捉之下却很可能就变了个样子。 快门第一次响起的时候凤至就知道了,不过他不置可否,因为当时的他也在为刁承业的事情烦心。 据他打听,刁承业的情人一般都超不过半年,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手,并且分手后总有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当时住院费已经把凤至的积蓄掏空的差不多了,让他不得不打起别的主意,比如,分手费。 可让他失望的是,刁承业一直没有和他提出分手之类的字眼,作息时间也很规律,根本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又等了一阵子,凤至实在是耐不住了,恰好于思农在这时发来了一起吃饭的邀请,想了想也就同意,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刁承业的前男友们中因此而分手的也不在少数。 因此,虽然于司农的某些行为他有所察觉还是选择了不动声色。凤至想的很好,毕竟他也没真的做什么只是吃了个饭,如果照片到了刁承业手上那还是很有发挥空间的,能保住“清白”并趁机分手是最好的,一来可以利用刁承业冤枉了自己的愧疚之心多拿一点,而且最近他开始觉得屁股实在是有点吃不消了,需要休息一阵子。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些经过精心拍摄的照片并没有送到刁承业的手上,凤至手中开始有些紧巴巴的,但是平时刁承业给的钱又不能算少,不得已联合了三叔公“借”了一些,没想到刁承业这个人还挺大方,痛快的给了三万块钱解了燃眉之急,而此时于司农的行为也越加大胆露骨起来,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凤至,追求他。 凤至觉得好笑,但在认真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接受,毕竟也是一条路子,一位从刁承业身上薅羊毛久了也是会被发掘的。 他和于司农交往过程中虽没拿钱,礼物倒是没少收,不过不管于司农如何精心准备的东西转手就被卖掉,换成钱送进了医院。于司农也是很久之后才发现了事实的真相。 “所以,为什么要相信你的真心呢?”眼看于司农沉默,凤至笑着道出了这个事实,“或者说,你确定这个东西存在吗?我回家的时候,给你打过一笔钱,如果你真心,应该比刁承业更早找到我才是。” “可是你没有,因为你在观望,想看看刁承业是不是真心的,想试探一下我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如果刁承业没有找过去,我相信,你永远也不会出现,不是吗?” 刁承业端着水杯的手有些发颤,他想出声反驳,然而无力的发现,是的,凤至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他还想解释,说自己在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已经想通了,否则不会这么费尽心机。 “按理说,我应该隐瞒自己的行踪才是,可是我给你打钱,是因为我知道几时你知道了也毫无作用,我不怕你,因为你不在乎我。”凤至淡淡一笑,看着于司农的眼睛。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总是针对刁承业,可是自己也未必有多么快活,我们村子里有一句话,心胸宽广的人才能活的长久,不管你曾经对刁承业是什么态度,你又为什么总是以此为乐,我觉得都是不好的。于司农,找你真正爱的人吧。”凤至真诚的道,虽然这个人对他是虚情假意,可是自己也未必怎么真心,因此,虽然心中有淡淡的伤感,凤至还是决定将话说清楚,否则麻烦一个接一个,什么时候是个头。 于司农一直垂首沉默,心也渐渐的沉下去,他知道凤至是个剔透的人,但是没想到,到底是自己低估了他,为什么,在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等到错过了才追悔莫及,可是,真的有后悔的余地吗? 他这般浑浑噩噩,只觉不知今夕何夕,也没注意到凤至早从沙发上起来,开始收拾东西,等凤至从卫生间出来,洗过衣服,手里拎着拖布想拖地的时候,发现于司农还没走,不由吃了一惊。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那个,你能把脚抬起来一下吗?我要拖一下沙发这的地。”今天的于司农很是不对劲儿,难道是想要留在这吃个分手饭吗?凤至看看客厅里的钟表,那可有的等了,现在才早上十点,他们刚吃过早饭不久。 于司农回过神来,看凤至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不由一阵唏嘘,没来由的有些心酸,眼睛一眨,险些模糊了眼眶,好在他动作够快,也顾不上平日的臭讲究,用衬衫的袖子飞速的蹭了一下,才没被凤至看出行迹。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你忙吧。”于司农告辞,强忍着让人听不出声音中的异样。 “那你注意安全。”凤至利落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开门,“家里乱糟糟的还没收拾呢,我就不送你了。”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司农点点头,出了门口,存心放慢脚步,想着会不会被挽留,正觉着毫无希望间,听到凤至小心翼翼的叫他,“那个,你之前说的钱可以慢慢还,不着急,还作数吧。”凤至陪着小心,等他情绪平定出门后才敢问,生怕这人翻脸无情,立时讨要。 本来是贴心至极的举动,于司农却觉得心中气血翻涌,只觉得连心头血都要呕出来,连身也不转,低沉的说了句不用,恰好电梯过来,迅速的迈了进去,终于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于司农捂着心口蹲下`身子,只觉身上哪儿哪儿都疼,却偏偏说不出来,说出来也没人信的,他今天竟然被人甩了,更准确的说,他们就没真正的在一起过,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计算也好,甜蜜也好,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一直以为入戏的那个人,原来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戏,冷冷的站在局外,偶尔附和一下,仅此而已。 亏他机关算尽,到头来竟是一场笑话,更可气的是,他最后明明付出真心了,但是也被人当成了算计,明明不是这样的,于司农站起来想要回去再说些什么,现在他终于从大脑一片空白中回过神来,但因为蹲的久了,有些晕眩。 再定一定神,发现不能就这么回去,否则还是会一无所获,再等等,一定还有机会的,于司农安慰自己,跌跌撞撞的回了家,他要仔细计划才是。 另一边,从楼上看到于司农的车开走,凤至才放下心来,开心的拖干净地板,然后掏出电话准备找一些兼职干干。 他电话刚打出去没多久,刁承业就找过来了,问他有没有意思去他们公司兼职,正好周末需要值班的,工资也不低,凤至本来不打算答应,算了下薪水实在是心动,又想着麻烦还是一次解决的好,便点头同意,答应了开学后去上班。 电话里,刁承业不死心的再一次想劝说凤至和自己同住,理由列了一大堆还颇有些忐忑,没想到凤至很痛快的答应了,这实在是意外之喜,虽然不明白怎么一会儿功夫凤至就变了主意,不过刁承业还是美滋滋,让凤至等等,自己收拾一番就住进去。 第26章 凤至并未将要与刁承业同住的消息告知沈安邦,在他看来,这是毫无必要的,毕竟过不了多久就要搬回来了,最迟两个月最多一个月,到时候两个人一张床未免太挤,不如换两张单人床摆在卧室里,凤至量了量尺寸发现合适,便这么决定了。 沈安邦还当他要住学校的宿舍,觉得确实方便便同意了,不过凤至的年龄比同年纪的男生们要大了那么几岁,生怕他不适应,让他住不惯便回来,两个人挤一挤也没什么,凤至心中早有计划,便答应了。 刁承业动作很快,因为旧住处很有些触景伤情的意思,离凤至的学校也不算近,因此他火速的换了新居,凤至住过去后每天步行便能去上课,至于刁承业,他表示现在生活规律,早睡早起,因此早些开车上班还能避免早高峰的拥堵,实在是一件不错的事情,顺便有时候还能和凤至一起上班。 大一的科目确实比较多,有些基础科目的老师为了防止逃课几乎每节课必点到,凤至不住校,和同伴的学生又有些年龄上的差距,他的阅历和思想和这群刚刚高中毕业的小男生们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因此也没什么话说,课外活动和团体聚会等需要花时间和花钱的活动他一概不参加,又落得个孤僻的名声。 好在沈安邦托了相熟的学弟照顾他,班长是个挺和气的女生,有事也能通知到,因此入学一个月,凤至还是挺适应的。 周末无事的时候就和刁承业一起到公司加班,他值班刁承业上班,因为凤至的缘故,刁承业爱上了周末加班,弄的一干下属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哪点做的不到位。 平时的早饭和晚饭两个人是一起吃的,刁承业每天早出早归,有时候会顺带接一下凤至,不过让他郁闷的是,凤至从来不让他的车停在大门口,都是在偏门等着,为此两个人都要绕路,对此凤至的解释是影响不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不好,可是凤至这么说了也只好照办,刁承业有种奇异的预感,他觉得也许两人之间,才重新开了一个头儿。 很快这预感就应验了,晚上做菜的时候,凤至做了一个拌秋葵,还热情的夹给他,放到他的饭碗前说这是他最爱吃的。 刁承业眉头跳了跳,他最讨厌这东西,但是不巧,于司农很喜欢吃。发现刁承业脸色不对之后,凤至才似乎想起什么一般,讪讪的道了歉,这不是一件大事,不过是生活中大一点小插曲,然而这种插曲渐渐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到了几乎是刻意的地步。 凤至是成心的,刁承业很快下了这个结论。 然而对于此种情况,刁承业却有些无可奈何,他想和凤至谈谈,告诉他自己不会知难而退,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一提到这方面,凤至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完全不承认的样子,但是很快又卷土重来。 不能这样了,刁承业下定了决心,男人,没有什么事情是在床上解决不了的,凤至这都回来两个月了,两人天天住在一个床上也是两个多月,但是至今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干柴烈火的,说不过去。 因此,他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并且精心准备了一番,在周五的下午,特地告诉凤至这个周末不用去了,公司上下要找保洁公司的人过来大扫除,凤至不疑有他,和刁承业回了家,但是此时天色尚早,刁承业磨磨蹭蹭的,带着凤至兜圈子,到超市和商场逛了一大圈才回家。 本来凤至是不愿意去买衣服的,在他看来,有钱买这些还不如直接给他,但是刁承业很不同意,认为他现在交际的圈子比之前大了不少,以前凤至的活动范围,基本是超市家里和医院这三个地方,现在在学校,条件好的学生也有,刁承业不想凤至被比下去,偶尔在公司也会碰到周末来加班的员工,不乏一些中高层。 这样一来,给凤至打扮起来是很有必要的,刁承业现在没有那种“护独”的想法了,在刁承业看来,当初的一大失策就是让凤至在家里不见人,结果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太少,让于司农有了可乘之机,如果他能够将和凤至的关系隐隐约约的昭示众人,那么最起码在道义上站住了脚,他就不信,于司农真会知难而退,反正到时候在众人面前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要是于司农再敢不要脸,那就是人人喊打的男小三。 到家的时候,凤至顺手去开灯,按了两下却没有亮,还以为坏掉了,正准备去看看,却发现餐厅亮起了光,走过去前发现刁承业正在餐桌后含笑看着他,桌子上点着蜡烛,摆上了精致的餐点,竟然是精心准备了烛光晚餐。 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的凤至有些无措,在裤子上搓了搓手才不好意思的道;“这是做什么?” 刁承业过来拉住他的手,“凤至,今天是我们见面第三周年的纪念日,你还记得吗?” 凤至当然不记得了,但是算算日子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不由有些疑惑,连声音都低了很多:“你还记得啊。” 刁承业拉着他的手坐在椅子上,轻笑:“怎么不记得,关于咱们两个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果你不记得,我会帮着你想起来。”十指交叉的握住凤至的手,刁承业难得的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凤至,咱们重新开始吧。” 这话没头没脑,凤至却听懂了,心里悚然一惊,然后是沉默,看着桌子上闪烁的烛光有些发呆。 刁承业侧头看他,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顺手将头靠在凤至的肩膀上:“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我们都做过很多的错事,我知道你对我,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但是,凤至,我深爱你,我不想错过。” 刁承业默默的诉说这,能听到凤至的心在砰砰的跳,微笑了一下,继续道:“凤至,你别再想着离开我了,我不会放手的,你故意激怒我,我忍着,你想着别人,我不怕,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好处,我也会让你相信,这次我真的是认真的。如果我没做到,你再甩了我,绝不会有二话。” 凤至侧头,和刁承业脸贴着脸没说话,半晌方抿了抿唇,轻轻的说了一个好字。 刁承业猛地起身,盯着凤至的眼睛:“你说真的?” 凤至难得羞涩的低下头去,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刁承业狠狠拧了一下大腿,发觉这并不是梦境,沾沾自喜起来,叉了块牛排放到凤至的嘴边,“凤至,你饿不饿?” 凤至摇头,推过去给刁承业吃,刁承业咬了一口,另一半送到了凤至的口中,酱汁的味道在两个人口中蔓延,渐渐有了逐渐加重的喘息,“凤至,我们到床上去?”刁承业的手急不可耐的在凤至的腰上徘徊,然后听到凤至嗯了一声。 卧室的灯光有些昏暗,刁承业看着身下的凤至,默默咽了口口水,伸手轻抚他俊秀的眉眼,尤有些害怕这不是真实,两人紧紧相贴,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偏偏又不敢动作,害怕惊扰了这一场美梦。 凤至轻笑一声,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灵活的在他身上游走,勾起一阵的火花。 刁承业声音嘶哑,“我受不了了。”而回应他的, 是凤至主动亲上去的嘴唇。 柔软而又温热的触感,是多少次也尝不腻的,刁承业急不可耐的大力吮`吸,像是要把身下的这个人拆吃入腹,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而凤至则不徐不疾的回应他,双手在他背上轻拍,渐渐的刁承业的情绪也平稳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温柔缱绻,连空气都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一只手顺着脸庞温柔的抚摸,逐渐向下从短袖的下摆摸进去,一触到身下的皮肉,刁承业就觉得浑身如着了火一般,再也忍受不住,挪到胸口轻柔的抚摸起来。 “别。”凤至轻轻推拒着,但嗓音嘶哑,听起来更像是包含情绪的邀请,“别碰那里。” “那碰哪里?”刁承业轻笑一声,笑声中有种不加掩饰的愉悦,“别碰这里吗?”说着一路向下,在薄薄的腹肌上流连不去,那是凤至的敏感处,平时玩闹起来,碰到就会止不住的笑。 但是现在,凤至完全没有笑的意思,因为力度很轻,就像是细小的电流经过,引起一阵战栗,随后一路向下,握住了已经微微硬起的火热,慢慢的撸动了两下。 “呃,啊。”凤至不自觉的呻吟出声,双手无处安放,只能抓住身下的床单,足背紧紧弓起,弯成一个美妙的弧度,不自觉的轻轻摩擦着,想要夹紧双腿,却被刁承业温柔而不容置疑的分开,“别怕。”刁承业呢喃着,在小腹上留下细碎的轻吻,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拇指划过顶端,细细的摩挲着,来回拨弄。 很快凤至就承受不住这样的快感,颤抖着射了出来,股股白浊顺着刁承业的手指往下流,大腿根处全是黏腻的液体,连床单都被晕染成更深的颜色。 刁承业举起手看了看,在凤至迷蒙的目光中伸出舌头将手指上的白浊一点点舔干净,凤至伸手去阻止他,“别。”这太羞耻了,超出了他的想象。 听了他的话刁承业果然停止了动作,然而拿出不知从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润滑剂挤在手上,和精`液混合在一起,奇怪而又色`情。 凤至尚且有些失神,还没注意的时候一条腿已经被轻轻抬起,搭到了刁承业的肩膀上,而后`穴微有不适,因为刁成业已经顺着润滑放了一根手指进去。 “难受吗?”因为许久没有承受,因此略微紧窒,刁承业头上见汗,十分紧张,他想到了之前于司农嘲讽过的,“你知道为什么你之前的人都被我勾勾手指就弄到手了吗?因为你活儿烂。”而之前的时候,凤至也以屁股痛的理由拒绝过他,这次两人重归于好,一定给凤至最好的体验。 这么想着,刁承业更紧张了,想着学到的知识,有塞了一根手指进去,慢慢的观察凤至的神情,逐渐加到了三根,来回抽弄着,很快润滑剂开始融化,穴道变的松软,发出啧啧的水声,凤至的脸色变得通红,不安的扭动着身子,眼神里满是欲说还休。 “凤至,我进来了。”刁承业的声音都有些嘶哑,然后盯着凤至,盼望他的回应,凤至已经发泄过一轮,但是被刁承业这么一弄就又来了感觉,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动作极细微,好在刁承业一直盯着他,没错过半分,因此喜不自胜的入了进去。 “啧。”一进入刁承业忍不住呻吟出声,很紧,很热,凤至的眉毛也轻微的皱了起来,似乎想到了曾经的经历,虽然心疼,但是刁承业知道此时不能犹犹豫豫,自以为的怜香惜玉才是不可取的,因此他一边凑上去亲吻凤至的嘴巴,一边缓慢而坚定的插了进去。 终于到底之后,没有立即动作,而是埋首啃噬凤至的乳`头,啧啧有声,将乳首弄的肿大突起之后察觉到小腹间被什么东西顶着,是小凤至,刁承业十分得意,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低头在凤至耳边轻吻,察觉到他的颤抖,和不自觉搭到腰上的大腿,刁承业明白是时候了,慢慢开始抽`插。 同时伸手抚弄着凤至又一次挺立起的前面,如此前后夹击之下,凤至很快忍受不住,低低的呻吟起来,沙哑而饱含情`欲的声音在刁承业耳中是最好不过的催情音乐,当下更加肆无忌惮,将凤至翻了个身,整个人埋首在床褥中,腰部两个腰窝若隐若现,屁股翘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此等美景让刁承业更加努力的挺动着腰部,发出啪啪的声响,凤至的后背上有汗珠若隐若现,刁承业俯身下去一一舔净。 让本就敏感的凤至一个忍受不住,又一次射了出来,后`穴缴紧,箍的刁承业一阵舒爽,再也忍受不住,几次抽弄之后,低吼一声也达到了巅峰。 第27章 事毕,凤至紧紧闭着眼睛,有些害羞的样子,刁承业带着笑,一下下的轻拍着他的背,哄人入睡。 凤至将被子拉上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含笑盯着他:“快睡吧。” 刁承业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热,感觉放下心来,嘴里答应着把台灯关了,掀开被子躺了下来,伸过手将凤至搂在怀里,将头埋在胸口去听他的心跳,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毛茸茸的头发有些扎人,凤至觉得下巴痒痒的,轻轻推了两下,但是未果也就作罢,此时窗户开着,夜风微凉,徐徐微风吹起窗帘,挑起一个细小的弧度,轻轻摆着,凤至盯着看,感受着刁承业压在身上的火热身躯,渐渐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天色大亮,凤至茫然睁眼,发现睡过了头,好在正是周末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只是刁承业牢牢的搂住他,两个人怪热的。 轻手轻脚的想要把牢牢放在腰上的手臂拿开,却发现刁承业力气过大,都已经有了印子,且他一动作对方就已经醒了,刁承业并不睁眼,迷迷糊糊的在凤至胸前蹭了蹭,然后抬头去亲他的下巴,细细碎碎的,直到凤至不耐烦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凤至,早。” 凤至鼓励性的摸了一下他的头就下床洗漱,身上黏黏的感觉很不舒服,等到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是的刁承业下楼去买的,还精心的摆在了盘子里,微波炉响了一下,牛奶热好了。 看到凤至出来,刁承业抬抬下巴示意他坐在那,自己先去洗漱了,看着刁承业穿在身上的背心裤衩,这是在乡下的时候穿的,刁承业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了回来,虽然和他以前的穿衣风格不太相符,但是看久了居然有点顺眼。 “你怎么穿了这个出去?”凤至觉得有些魔幻,刁承业这个人以往最注重形象,在家里都要穿的人模人样的,现在居然穿成这副样子出门买早点。 买早点这种行为也是没有过的,现在居然同时做了让两件事,怎能不让他大感惊讶。 凤至的疑惑取悦了刁承业,他笑着坐下来夹起一个鸡汁包,滚烫的汤汁顺着嘴角流出一点,忙拿纸巾擦干净了,待咽下去才道:“之前不是常穿吗?再说了,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说也算是名草有主了,打扮起来干嘛,招蜂引蝶吗?” 凤至无语,又觉得没哪里不对,反正他也觉得这样挺好的,也就不再多说。 日子渐渐步入正轨,国庆的时候,两人还出去玩儿了一圈儿,凤至之前鲜少有如此放松的时候,不是忙着赚钱,就是在忙着赚钱的路上,因此有这样难得放松的机会,自然是好好把握,他决定,要让以后的人生轻松一点,试着去信任一下刁承业,毕竟再坏不过是回到原点,但那是个比最初好很多的原点,沈安邦不用住院吃药,自己也不用每天奔波劳碌,这样的日子,很好。 美中不足的一点,似乎有人偷偷的跟拍他和刁承业,凤至不动声色,因为他能猜到是谁,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是刁承业的商业对手之类的,还是略微提了一个醒儿,刁承业立马就要找人调查,还紧张兮兮的想要和凤至立马回家。 凤至却有预感,两人的人身安全暂时没事,调查的结果很快出来,果然是于司农,刁承业恨恨的,这个贱`人居然还是贼心不死,有心立马带着凤至跑到他面前秀恩爱,又估摸着凤至绝对不会同意,不过这口气绝不能就这么忍了的。 先是找人把偷拍的打了一顿,将照片都销毁,不过有一部分已经传回去了,刁承业本来正生气,看到照片却乐了,有许多都是他和凤至亲密的瞬间,因是在国外,倒也不惧人言,这些照片拍摄的角度都是极好,干脆洗出来留作纪念。 对着阳光欣赏着打出来的照片,刁承业寻思要如何收拾于司农这个老贱`人。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于司农打电话,直接打到了对方的公司,却得知于司农住了院, 刁承业冷笑,认定了是他在用苦肉计以博得凤至的同情,幸好凤至回来之后,刁承业极有先见之明的用一个下属的身份证给他办了新号码,等闲人不知道,现在于司农联系不到他,就是卖惨,也没处卖去。 不过于司农一向幺蛾子极多,刁承业还是要亲自看看才放心,这么想着和对方的秘书打听了是哪间医院,直接翘班而去。 本以为这个于司农是装神弄鬼,没想到看起来确实是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手上还输着液,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偷偷和护士打听了,原来是着了凉之后没好好保养,慢慢转成了肺炎。 刁承业双手空空忽又有些不好意思,因此到楼下买了水果又再上来,轻轻推开`房门,发现于司农已经醒了,正静静的看着他,刁承业本是一时冲动,得知于司农没有卖惨之后已经有些后悔了,现在却是退无可退,只好尴尬一笑,关心几句。 于司农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半睁着眼睛,恹恹的和刁承业讲话,看到他这样,刁承业也有些不忍,半开玩笑道:“若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只管开口,咱们也算是发小,你这样,我也不落忍。” “你还记得之前我救了你的事儿吗?”沉默了半晌,于司农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记得的。”看来是真的有事相求,刁承业琢磨着,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什么难处了,居然连这么久远的事都翻出来。 于司农苦笑一声:“既然记得,那就把我的命还给我吧。” “怎么着?”刁承业掏了掏耳朵,险些以为自己听错,“合着你这是想不开要去死?声明,我可不陪葬啊。” “凤至就是我的命,你把他还给我吧。”于司农低声道,声音还带着丝哽咽。 刁承业懵了一下才消化了他说的内容,简直为他的不要脸所震惊,对此,他冲着于司农的脸,狠狠的说了一句,“我呸!”,然后摔门而去。 出了医院,刁承业尤心绪难平,恨不得回去再给于司农补几下老拳,但是想想他那苍白的脸色和躺在床上的可怜样子还是作罢,不过在心里留了个神,看来他还是对凤至贼心未死,要多多提防才是。 可是俗话说的好,只有千日作贼的,哪儿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刁承业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好将烦闷憋在心里,想了几日,千想万想终于找出一个好法子。 于司农不是就喜欢凤至这样的吗,正版他不肯给,盗版的总能踅摸几个,刁承业说干就干,决心找几个“赝品”放到于司农身边,转移一下注意力,让他就此退出。 可是,长得像的容易找,性格像的又谈何容易,刁承业面试了几个,觉得他们都没有凤至身上那种气质和味道,脸像的倒是有几个,最相近的那个有个七八分的相似度,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刁承业将人偷偷的安排到于司农身边,结果当然是理所当然的失败,这时候家里传来了消息,他父母准备来S市看看,他和于司农过的怎么样了。 晴天霹雳! 刁承业几乎快要忘了自己当时为了将于司农拖下水而和家里说的谎,现在想想却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当时可是和家里放了狠话,将两人的感情说的惊天地泣鬼神,此生非他不可,可是现在却是换了人了。 何况,当时他攀咬于司农,其实不仅是为了拖对方下水,还因为于司农本身的身份不一般,和家里又是世交,他父亲虽然恼怒,却也只能对着他发火,对于于司农却是无计可施的。 现在面对凤至,刁承业却没有太大的把握,他不确定家里能不能接受,也不知凤至会被扣上什么样的定位,如果是“破坏他和于司农感情的人”,那他将面临来自两家的打击报复,如果是“刁承业一直以来真正的爱人”,刁承业不确定,家里会不会对凤至下手,如果他们幼稚的以为让凤至离开自己就会“回归正途呢?” 无论哪种后果,都是刁承业承受不起的,可是他家里已经订好了十天后的日子过来,为此刁承业几乎愁白了头发。 在刁承业为此事发愁的时候,凤至也有所察觉,不过他以为刁承业遇到的是生意上的事情,便没有多加理会,私下和公司里的人打探一番,发现没什么问题,公司的运行状况称得上良好。 在他的再三逼问下,刁承业愁眉苦脸的说出了实情,凤至洒然一笑,提出了一个极好的主意,他先搬出去住一段时间,让刁承业和父母说和于司农已经分手。 然后,将两人的关系隐瞒一段日子,待到几年之后,再找新的交往对象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刁家父母再没有阻拦之理。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刁承业关心则乱的情况下自然将事情想大了,现在被凤至这么一点拨,立有茅塞顿开之感,喜的他抱着凤至亲了好几口。 将事情定下之后,对于凤至要到哪儿安置的问题,两人又起了分歧,搁凤至的意思,在哪里不是住呢,不如回沈安邦那里凑合一段日子——本来他就是这个打算,只不过后来和刁承业重归于好,此事自然就不必提了。 刁承业却未免不太同意,无他,沈安邦对他的印象可称不上好,何况那个人鬼精鬼精的,对凤至的影响力又不可小觑,为了避免到手的媳妇儿再次飞了,刁承业是不肯冒这种险的。 最后,还是刁承业出了个主意,本小区内应该有空着的房子,不如暂租一间住着,如此一来,既安全,又能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凤至却觉得太过麻烦,也不想浪费钱,刁承业却肉麻兮兮的说,你才是我最大的财富,这让凤至红了脸,又无话可说,只好同意了这个提议。 刁承业手脚够快,还真找到了一处,就在后面那栋楼里,离他们现在的住处不算远,来往很是方便,并且房主急于出租,价格也很合理,刁承业没多想,和凤至收拾收拾东西就让人住了过去,因是从中介处租的,刁承业怕不保险,还特意换了锁芯,如此才放下心来。 搬家的那天,刁承业十分不舍,哼哼哧哧的就是不愿意收拾东西,但是凤至手脚利落,东西又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好了,自己拎着就走,完全不用刁承业帮半点忙,刁承业见状又赶紧跟上去,接过箱子,和凤至到了新地方。 新房子不大,凤至却很满意,这是难得的,属于自己的时光,和刁承业住的时候吧,最开始两人的关系不大单纯,凤至为了扮演好自己的“家居”角色,难免有些束手束脚,连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的欢欣。 后来和于司农在一起,更是连住到一起的机会都没有,便不提也罢,哪怕是回家之后,多把时间奉献给了地里的活计,村人淳朴,初回家的那段日子,还要应付上门做客的乡亲们,好不容易闲下来应付地里的活计,刁承业和于司农又紧接着过来了。 等到和刁承业再次和好,不得不说,虽然日子还算过得去,但是刁承业黏人程度却是直线上升,连他做个饭也要跟着,晚上更是全程贴身散步,让他连看养生节目的时间都没有了,对此,刁承业还振振有词,什么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让他专心跟着自己散步就好。 因此,环顾了一圈,凤至觉得很满意,刁承业依依不舍了几回也无可奈何,坚决要陪凤至在这住一晚上,等到父母到了再回去,说是怕凤至一个人住着害怕,凤至虽然无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却颇有几分甜蜜,也就顺着他了。 一连住了三天,刁承业方才回去,第四天早上正是周六,凤至最近被刁承业弄的,也变懒了,周六并不想起床,何况昨晚帮着整理了一份材料,确实熬的挺晚,睡的昏沉了些。 早晨朦朦胧胧中,觉得身边似有热意,空调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温度打的有些低了,凤至迷糊中向身边的热源靠过去,这人回搂住他,细细碎碎的吻落在额头上,脸颊上。 醒来的时候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睁眼望去,于司农正撑着上半身,笑眯眯的看着他,“早上好。” 这惊吓委实不小,凤至惊悚了一瞬间,不明白他怎么进来的,似乎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犹疑,于司农淡淡一笑,“这房子是我的,我租给你们的。” 明明换了锁。 “哦,那个锁匠,我也认识。否则平时小区门口并没有这个人,怎么你们需要的时候就有了呢?”于司农说的得意,脸上带了一种类似自豪的表情,很为自己的算无遗策而高兴。 凤至却不这么想,他牢牢的盯着于司农,明明白白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口气也变得不甚好起来:“我好像说过,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可是我不同意。”于司农说着,凑过去亲在了凤至的嘴唇上,将对方惊愕的眼神收进眼底。 好在他只是浅尝辄止,在凤至动手之前主动挪开嘴唇,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似乎在回味。 凤至有些嫌弃的看着他,然后提出了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和他认知中的于司农不太一样,在凤至心里,于司农一向是个冷静人,这样半夜强行入户的举动倒像是刁承业能做出来的,放在于司农身上则不大可信,因此他怀疑此人坏了脑子。 于司农张了张嘴,被凤至冷冷的目光一望,心就凉了三成,不过他还是鼓足勇气强笑道:“我前阵子生了场病,你知不知道?” 凤至摇头。 想也是不知道的,刁承业定然会将消息瞒的死紧,何况,凤至估计是不想知道自己的任何消息吧,于司农心中苦笑,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继续解释着:“那天从你家出来,是我一时糊涂想岔了,后来我倒是想开,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我对你的感情又不是不变的,当初算计你是当初,那时候咱们勉强算认识,现在是现在,我对你的感情,已经非同一般。” “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可是换了你,也是一样的做法。何况,你说你走后我没找你,这我不同意,我是知道了你的位子,可当时刁承业虎视眈眈的看着,我要是去了,不就是告诉了他吗?我是相等过一段日子,他放下了,再偷偷的去找你,否则你的稻种是怎么买到的?” “是你?”听了这话,凤至也颇是惊讶。 说起来还有个缘故,凤至买稻种的时候,已经是有些晚了,县城里就那么几家,都已经售罄,再为他一个单独进货已是不值,因此最开始的时候并未买到稻种。 过了几天,村长却来通知他,说是一家新到了货,让他赶紧去买,凤至当时并未多想,还以为是错过的人太多,没想到居然是于司农在背后帮忙。 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难得的是他有心,不过现在再说什么也已经是晚了的,凤至并非三心二意之人,纵然此时心中有感,也只是一句谢谢了事。 于司农却不太满意,故意道:“刁承业那个人就是太胆小,又没有担当,家里来了人就让你住在这种地方,我看也不值得你和他在一起。” 凤至玩味的笑了笑,“那么,你便值得了吗?刁太太?” 于司农给他这话吓了一跳,连风度也顾不得,涨红了脸,“那是假的,假的。” 凤至笑了笑:“真真假假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如今的状况和你的关系更大一点吧,不如你去和刁承业的父母澄清,说是你主动分手,那么我也不用遮遮掩掩了,怎么样?” 这主意不错,不过,如此牺牲自己,成全被人的赔本买卖,于司农显然是不肯干的,不过也不能一下子否决,那便显得自己太过小肚鸡肠,且部位凤至考量。 对此,他推辞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知道,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是慢慢来比较好,而且我们家里又是世交,有些事情也要有转圜的余地。”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明知道于司农是找借口,凤至也点头称是,反正他也不过是试探一番,真正的事情,却是没指望他去做的。 不过他这一点头,在于司农看来却是信任自己的表现,当下心里轻飘飘的如同吃了蜜蜂屎,还舔着脸问凤至要不要再睡会儿,理由还挺冠冕堂皇:“我看你昨晚梦里总是皱眉,估计是没睡好,不如再躺一会儿,我在身边,也能安你的心。” 凤至似笑非笑,有心想说一句,你在旁边才不安心,不过鉴于现在很可能是人在屋檐下便没说话,推开被子到厨房准备做饭。 结果,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丰富的早餐,不过一看就不是家常做的,估计是于司农从哪个饭店叫来的,口味丰富且难得的是热腾腾的。 于司农笑道:“我特地叫人准备的,你先尝尝合不合口味?”说着自动自发的坐到桌子边上,给凤至递过筷子,凤至本不想接,又觉得何苦何自己过不去,便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吃早餐,吃饱了才有力气论其他。 于是刁承业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在和谐吃早餐的场面。 当时他就怒发冲冠了,什么意思,自己刚离了一天于司农这贱`人就过来献殷勤,更可恶的是,凤至居然没赶人走,而是和他一起吃早餐,想到凤至和自己承诺过的未来,和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刁承业的不平一下子就涌上来了,二话不说就挥起拳头冲着于司农的脸打去。 刁承业当时没别的想法,就觉着,自己真是太委屈,太愤怒了。 本来他是想趁着早上的时候来偷偷看一眼凤至就走,车就在楼下等着呢,马上要到机场的,这么偷空儿都要来看凤至不就证明了自己的爱吗?结果,凤至居然和于司农这个混蛋在吃早餐,还接过于司农夹给他的包子吃了,这他算什么。 于是热血上头之下,刁承业不管不顾的动起手来,于司农岂能任他施为,当下你来我往的不甘示弱,凤至觉着这场面有些心烦,本想分开二人,不料刁承业一个不慎,被一拳打到脸上,凤至也不管那许多了,分开两人的时候用力过大,不小心打在了于司农的下巴处,弄得他捂紧了下巴,松开手一看,也有些发青。 这下刁承业嘿嘿乐了,也顾不得自己脸上被打的疼痛,撵人道:“哎呀,你看看,自己死皮赖脸上来挨揍,怪的了谁呢。” 这一下子打的他是神清气爽,腰杆子直了,连醋也不吃了,凤至这么做意味着什么?爱呀,这就是对他的爱,而且,这份爱是通过打于司农的脸表现出来的。 于司农没理会他,抬头看凤至的表现,发现他正端着刁承业的脸查看伤势,嘴巴泯的紧紧的,很是关心的样子,顿觉心灰意冷,二话不说的出门而去。 眼看着于司农走了,刁承业才表达自己的不满,刚刚是为了让那个贱`人不要趁机挑拨,现在人走了,自然可以发泄一下心中的委屈,凤至淡淡的解释了一下,听得刁承业大惊失色,仿佛这间房子变成了洪水猛兽,将两人困在其中,当下就腰带凤至走。 凤至摇摇头:“他已经走了,今天估计不会过来了,晚上再说,你父母不是还等着,先过去吧。” 刁承业本想再说点什么的,但是一来确实时间不够,二来现在两人情绪都有点激动,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凤至看他出门才放下心来,坐到餐桌旁继续用早餐,吃了两口就没有了胃口,盯着自己的拳头有些发呆,刚刚,似乎不小心用力用大了?不知道于司农他疼不疼。 不过虽然担心,凤至却也知道此时万万不能关心的,他既然选择了刁承业就该一心一意,再想着另一个人算什么呢,因此虽然心有愧疚且担心于司农的伤势,凤至还是选择了隐忍。 算了,如此了断也好,凤至沉默的边吃东西边思索着。 却说另一边,刁承业好容易到机场接到了父母,刁母看到他脸上的伤就有些心痛起来,忙问他怎么了,刁承业自然不好说实话,推脱说是不小心磕到了。 刁父哼了一声没说话,抬脚就走,留刁母心疼不已。看老头子走了,她也只好跟上,刁承业默默的跟在后面。 上了来接人的商务车,刁父忽然问于司农哪儿去了,刁承业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他哪儿知道那个贱`人哪儿去了,脸上青了那么一大块,估计到医院看伤去了,但愿他死在医院里。 这么想着,刁承业恨恨的踩了一脚油门,让坐在后座的老太太惊吓连连:“你怎么开车的,我和你爸这把老骨头可撑不住你这么折腾啊。” 被母亲这么一嗔怪,刁承业赶忙将速度放平稳了,没注意后面老两口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眼神。 于是,等到吃午饭的时候,刁承业刚带着父母准时到了定好的餐厅门口,就看到于司农盯着一张下巴发青的脸过来了,他们两个,一个伤在下巴,一个伤在脸颊,配上见面时那一副互相嫌弃的表情,落在老两口眼里,嘿,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过刁承业才不明白父母的心思呢,他皱着眉头,嫌弃道:“你来做什么?” 话未说完,后脑勺就被打了一下,刁母嗔怪道:“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和你爸让小于过来的,你可别不识好歹,再惹恼了人家。”说着亲亲热热的挽住于司农的手,看着他下巴上的青色,和刁父对了个眼神,心疼的嘘寒问暖起来。 刁父也一脸严肃的和刁承业走在后面,有些生气的道:“我和你妈生气的时候是有,动手却从来没有过,小两口吵归吵,怎么光往脸上招呼,我可不是这么教你的。” “我,我没有。”刁承业张了张嘴,不好说别的,只好强辩了一句。 没想到被指着脸上的伤问道:“那你这个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小于打的?”这个倒真是,刁承业不好反驳。 这么一踟躇的功夫,已经被刁父看出了端倪,他冷笑一声跟了上去,刁承业也跺跺脚跟了上去,想要解释却根本没人听。 等他到了包间却看见于司农和刁母正在谈笑风生,两个人还对着菜单乐呵呵的商量点什么才好。 “这个鱼不错,小于,我记得你小时候可爱吃鱼了是不是?现在还爱吃吗?”刁母对于司农笑的亲切。 “爱吃,阿姨您点的我都爱吃。”于司农笑着奉承,没给进来的刁承业一丝眼神,看到于司农居然真的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刁承业真是气不打一处儿来,当下就要撵人,却被刁母一个白眼制止住了:“我请小于来的,怎么样,你也要赶我走啊。” “不是,妈,我,他。哎呀。”刁承业说了半天又是跺脚又是叹气的,就是不能说出真相,无奈至极。 “不是你就坐下。”刁母一拍桌子,刁承业只好叹着气坐下,就看见父母和于司农亲亲热热的点了菜,半点没问自己的意见。 “妈,我不吃姜。”刁承业提醒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你不吃,但是做鱼怎么能不放姜,我为了你吃了多少年没放姜的鱼,你少吃一回怎么了?不喜欢就别吃。”说着挥挥手,让服务员下去传菜了。 刁承业给他妈噎得半死,又不好反驳。然后服务员很快又端了煮熟的鸡蛋送来,刁母先挑了一个剥开,对于司农道:“脸上的青啊,用这个敷一敷,好的很快的。” “阿姨,我来吧,怪烫的,您手嫩。”于司农笑着接过鸡蛋,自己剥起来。 “妈,我也伤着了。”刁承业坐在另一头提醒他妈一声,您亲儿子在这里呢。 “自己剥。”刁母说着将转盘转了个圈儿将鸡蛋转到刁承业跟前,刁承业无奈,自己剥了个鸡蛋在脸上转着,眼珠子在于司农身上来回转悠,想看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偏于司农半个眼神都不留给他,一心一意的和老爷子老太太说话,把两人哄得是高兴不已,一顿饭是吃的宾主尽欢,直到结束后于司农方看看表,抱歉道:“叔叔阿姨,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晚上有时间再陪您们。” “你这孩子,快去吧,工作要紧。”刁母笑呵呵呵的握着于司农的手,让他放心的去上班,同时给刁承业使眼色,让他送一下。 刁承业确实有心相送,他想要看看于司农打的什么鬼主意,没想到于司农特别高风亮节,人家就是觉得老人家一把年纪不容易,不能让他们再为儿女事操心。 “真的?”刁承业有些怀疑的看着于司农。 “假的。”于司农洒然一笑,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刁承业紧张的表情,呵呵一笑,“我是为了凤至,你想想,咱们两家是什么关系,你当时和家里说咱们在一起了,现在又找了别人,你觉得你家里会怎么想?” 刁承业撇嘴,“能怎么想,我移情别恋了呗。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儿,和你没关系。” 于司农声音斯斯文文的,说出的话却让刁承业心惊,“你这么想,你爸却不这么想,你也知道,老一辈人嘛,思想总是有些传统的。若是他们认为除了凤至咱们俩就能重归于好可怎么办呢?” 刁承业无语,因为他也确实有过这个担忧,只是没想到于司农也想到了这个,还主动来帮他解决了这个麻烦。 “你放心,我就是想帮帮凤至。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能帮到他就是最好的了。你,照顾好他。”于司农说完,挥一挥衣袖自行走了,倒弄的刁承业好生愧疚,觉着早上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而且于司农也说了凤至不喜欢他,那是误会了?这么想着,不禁陷入沉思,又有几分愧疚。 第30章 接下来的几天内,在于司农的倾情帮助下,刁承业父母的接待工作做得不错,对此两位老人家表现出了极大的欣慰,同时对刁承业的不满又严重了些,临走时,刁母拉着刁承业的手有些语重心长,“小于这孩子,是我见过最好的了。难得人家不嫌弃你这臭脾气,要换个人,也不能对我和你爸这么上心。我告诉你,下次回家要不是你们两个一起,你可就别进门了。” 刁承业刚张了张嘴,就听到刁母又道:“你啊,该服软就服软,这个臭脾气就随了你爹了,真是,一点儿好也不像我。”说着又生气的白了自家老头子一眼,剩下刁承业和无辜躺枪的刁父相对无语。 送走了父母,刁承业就急不可耐的让凤至搬回了家里,虽然此后于司农并未再来打扰,甚至没有出现在凤至面前,但刁承业就是不放心,不放心之余还多了几分愧疚。 平心而论,于司农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想到了他这几日对自己的帮助,又想到小时候落水里还是于司农奋不顾身救了他,又联想到于司农有些苦涩的笑容,刁承业忽然有种负罪感。 凤至虽然表面平静,内心里其实也是波涛汹涌,最近不知怎的,出去买菜都能碰到于司农,偏生对方见了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死皮赖脸的贴上来,而是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打个招呼就算完,然而回头的时候,便能见他偷偷摸摸的跟着,一句话也不说,老实说,有点可怜。 =============== 最后一章啦,快要完结了,番外定了一个三轮车,还有什么想看的可以提,我酌情写一两个。 没过几天,凤至就发现于司农肉眼可见的瘦了,以前他也不胖,但是哪里像现在这样,脸颊都凹陷下去,下巴上长出了淡青色的胡茬,天气渐冷,穿在身上的风衣大概是去年的,也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跟了几天,凤至实在是受不了,终于拦住了人,让于司农不要再跟着他。 “我顺路。”于司农嘴上说的轻巧,实际却深深看着凤至,不肯错过一丝一毫。不过这话也不算说谎,凤至搬回去之后他就住进了之前被凤至租的房子里,刁承业知道后本来想搬家的,不知为何也没有办,所以于司农说顺路可能是真的。 不过,凤至还是无语,看着于司农手上提着的袋子,拿过来瞅瞅发现就几个鸡蛋,不由气笑了,“你跟着我到这么远的市场,就为了买几个鸡蛋?” 发现于司农跟踪的行为之后,凤至就不在附近的超市买东西了,而是开半个小时的车到附近一个大的菜市场去,虽然远了一点,但是水果蔬菜更多,价格也略微便宜一点,没想到来的第二天于司农就又跟过来了。 想到刁承业最近每天都很忙的样子,凤至有些搞不懂于司农怎么会这么清闲,还有时间专门到菜市场买几个鸡蛋,不过于司农只是跟着而已,凤至也就不再说什么,转头去开车,于司农亦步亦趋的,只敢跟在身后,连搭一句话的勇气也无。 停车场附近向来是有个卖土鸡蛋的老头儿的,因为租不起市场上的摊位,所以挑着扁担在停车场附近转悠,因他没有固定的摊位,人又可怜,保安也不赶人,由他赚几个辛苦钱。 凤至头次买了些鸡蛋觉得不错,不过上次拿的东西多就没买多少,这次想多买些,便将东西放到车上,去寻那卖鸡蛋的老头,可巧却看见他在停车场的角落里站着,地上放着扁担,面前一个年轻人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 怕是有什么事儿说,凤至顿了一顿才过去,想等两人谈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年轻男人忽然伦起胳膊就打了老人一巴掌,力气很大,清脆的巴掌声听在凤至耳朵里,清清楚楚。 因为爷爷的关系,凤至平生最恨这种人,见状立马冲了上去,将老人护在身后,仔细观察了一下,老人的嘴角溢出血迹,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融合在一起,凤至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想也不想的就冲了上去和那男人扭打起来。 对面的男人虽然高大,但是很明显的因为不良的生活习惯被掏空了身体,而凤至虽然打架技巧不足,力气却大,又是一腔激愤,加上那个男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因此渐渐的占了上风。 于司农本来是在车库旁边等待,后来看两人动起手来才赶紧过来想要帮忙,他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寒光一闪,那个男人打不过凤至,情急之下竟然掏出了一把刀来,眼看刀锋就要落到凤至身上,于司农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用力撞开凤至,那刀也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那个男人本就是一时激愤,这回见于司受伤,见了血,理智也渐渐回笼,他不过是一个小混混,平时也就能欺压一下自己的老父亲,因此吓得大吼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刀子迅速跑掉了。 凤至急着看顾于司农,也就没时间去追赶他,于司农的腹部中了一刀,鲜血涌出,看起来很是可怖,凤至手忙脚乱的打电话叫救护车,想要帮忙捂住伤口却又不敢,害怕此举加剧于司农弄的流血行为。 卖鸡蛋的老头本来是躲在后面的,此时也赶上来帮忙,两人合力将于司农弄到车上,凤至不敢耽搁,加足了马力冲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于司农躺在后座上,自己捂住伤口,脸色有些惨白,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额头满是冷汗,不过他还是勉强撑起一个笑容。 +“我没事。”于司农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不过还是努力安慰着凤至,路上的状况还算通畅,凤至觉得额头上的汗都要滴下来了,生怕自己的速度不够快,一直和救护车保持着联系,还好路上遇到了,眼睁睁看着于司农被抬进去,只觉浑身的力气也像是被抽光了一般,此时无数的情绪才来得及涌上心头。 刁承业接到凤至的电话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凤至出了什么事,听到凤至断断续续的描述,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碰碰跳起来,他预感到,经过这次的事情,好不容易赶跑的于司农怕是又要重回到他们的生活中。 于司农的伤势不重,并没有被扎到要害部位,送医也算及时,他也没通知家里,住院期间凤至负责送饭,每日精心做了好吃的滋补的东西送过去,刁承业心中不安,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贤惠的样子,毕竟于司农是因为凤至才受伤的,虽然他恨不得此时躺在医院里的是自己,此时也是无能为力的。 伤口愈合之后于司农就嚷嚷着要出院,凤至本意是让他多住几天,但是于司农称要回家做工作,医院也不好阻拦,只得让他出了院,刁承业心中暗喜,最起码这样一来凤至就不用总往医院跑了,结果发现,于司农回了家,反而住的更近,并且由于他的伤口并没有好利索,凤至走动的更勤快了。 当然,为了免去嫌疑,凤至一般都会和刁承业报备的,刁承业有时间也会陪着一起,比如现在,昨日刚刚下过一场冬雨,气温骤降,凤至就带着刁承业到于司农家里看望他了,还拎着些肉类蔬菜。 、 本来今日于司农说让凤至一个人去就行,这大白天的,于司农又是个伤号,估计就是想做什么也有心无力,但是刁承业疑心病重,非要跟着一起去,凤至没法子,只好带上了他。 走到半路的时候,凤至忽然接了个电话,学校里有要紧的事需要马上到,凤至有些为难,刁承业自告奋勇的道:“你去吧,我去看他。”凤至有些怀疑,但是刁承业马上承诺,“放心吧,我们两个大活人,还能出什么事儿不成?” 想想也是,凤至也觉得自己不应该操心太多,两个人应该有自己的相处方式,刁承业也有自己的判断和计量,因此放心的将钥匙给他,赶到学校去了。 刁承业到了于司农的房子门口,刚想敲门就住了手,凤至把钥匙给他了,他要直接进去,看看于司农这老小子搞什么鬼,悄悄的进了门,发现屋子里很安静,于司农估计在卧室里静养,偶尔能听到咳嗽声,估计是最近降温,感冒了。 听起来是挺虚弱的,刁承业推门而入,发现于司农苍白着脸色躺在床上,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看到刁承业进来,心中诧异,但还是笑了一下,感谢他的照顾。 刁承业观察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便去厨房给他熬粥,想着赶紧把于司农的病给养好,就有了借口阻止凤至和他来往,因此很是用心。 正淘着米发现外面有动静,放下锅一看,于司农正奋力的推着窗户想把它合上,原来外面起风了,但是现在于司农用不上力,因此很是艰难,刁承业观察了一阵,还是过去帮忙合上了窗户。 刚拍拍手得意的看着于司农,不想并没有关紧,一阵大风吹来,窗户又开了,这窗户较高,底下的角正好到头部的高度,还是铝合金的,刁承业正背对着,一时没注意,倒是于司农看了个准,想也没想的一把推开他,结果用力过猛,体力又不支,一下子倒在了阳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 “于司农!”刁承楞了一下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发现于司农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简直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拨打了120,因为伤到了脑袋,也不敢随意移动他。 很快医生就赶到了,将于司农台上救护车,刁承业不放心的跟了上去,此时的他真是又感激又愧疚,竟然将他的救命恩人想成了卑鄙小人,在救护车上经过救治,于司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声音却还是虚弱。 “你,帮我照顾好,凤至。”于司农沙哑着声音,苦笑道:“反正,他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话未说完,就干呕起来,医生忙按住他,不准他乱说话。 此时,于司农的种种在眼前回闪,刁承业摇头,“如果你能好起来,我答应你,给你和我公平竞争的机会。” “真的吗?”虽然戴上了呼吸罩,但是于司农用口型艰难的回复,眼中也闪出了光彩。 “真的。”刁承业咬牙,最近这段时间,他如何看不出凤至的挣扎,只是在强忍着罢了,就这样吧,干脆,给于司农一个机会,也给凤至一个机会,让他们都不要后悔,也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的——卑鄙。 下午,医院加护病房中,于司农睁开了眼睛,茫然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苦笑了一声,远远的看着守在外面的刁承业,嘀咕一句,便宜你了,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